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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的修械廠藏在徐山東邊的安山裡。這地方已經地處邊界,甚至好多人搞不清楚它到底屬於霍縣還是固始,既然是個概念模糊的地方,那對於做非法事情來說再好不過。
安山上最早有股二十多人的土匪,不過徐山一仗陳天魁部被殲滅後,懾於淮西營威力這幫傢伙早已遠遁,現在的廠長辦公室就是扒掉那茅草頂的“忠義廳”改的。
這地方離著北邊已經廢掉的安山寺不遠,山路兩旁的密林裡散佈著火藥廠、武器庫和設計所,還有宿舍、食堂等各種設施。
安山寺僅存的大殿被用作彈藥庫,寺內空地被開闢成輕武器的試驗場,昔日佛家勝地淪落如此。
在寺院東邊樹木掩映下,存著幾間廂房和昔日的方丈,現在都已改做車間。龍潭水電站供給的電力讓機器們運轉著,每日發出轟響,不斷製造出槍管、彈殼。
廠長路休民頂著倆黑眼圈陪仲禮視察完一圈下來禁不住打個呵欠,仲禮注意到馬上問:“老路你昨晚沒睡好麼?”
“他不是沒睡好,是自己不好好睡!”宋總工不滿地搖頭:“哪有這麼拼命的?每隔兩個小時就要醒一次,鐵人也禁不住呵!”
“我那叫神經衰弱,康德生大夫說的。”路廠長苦笑:“心裡總怕忘了些什麼,怕自己百密一疏對不起你總指揮。”
“你要是累趴下,那才叫對不起我!”仲禮板起臉來:
“再無論怎樣,難道叫人說我對自己人刻薄狠毒嗎?現在廠裡運轉正常、人手充足,你有什麼可擔心的?”說完轉向宋總工:
“老宋,你來負責,從現在起二十四小時內誰也不許去打攪路廠長,立即安排人送他回去睡覺,睡不夠一天明天接著睡!”
宋總工得令哈哈大笑,立即招呼兩個青年工程師過來,連拉帶架地把路廠長送出去了。
“唉!”仲禮暗自嘆息。加班加點的人何止一個路廠長?
自從得知上海戰事不利,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加班加點了,沒人命令、沒有強制,廠長們和工人都默默地推遲了下班時間,每天趕大家回去睡覺成了件困難的事。
傳聞在各工地和工廠裡傳播,都說這裡是給國軍準備的後方,當兵的頂不住時會撤到這裡來堅守。
對這樣的話仲禮並不反駁、否認,“他們要是頂不住了還有我呢,”對來向他核實訊息真假的人仲禮總是這樣回答:“誰撤退也輪不到淮西營丟棄家鄉父老!”
話說得很硬,但是心裡依舊煩躁。國軍才半個月的功夫就丟了太湖東岸,潮水般撤向南京,這讓仲禮大皺眉頭,也對指揮作戰的將領們大為不滿。
有次他忍不住對悄悄返鄉探親的衛老總說您去上海指揮吧,帶上我給你做先鋒。衛老總意味深長地搖搖頭,告訴他北線一樣不簡單。
大同和太原失守後,敵人損失慘重,他們正重新集結和調整準備從河北、河南發動新攻勢。
“年底前他們對山西還會有較大攻勢,解除晉軍威脅後明年初沿京漢、津浦路南下往徐州呼應華東的戰事並打通津浦線。”衛將軍告訴仲禮: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我能騰出手來幫你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小。集中注意力專注在自己的任務上,其他事交給別人去做。明白嗎?”
他的話帶著告誡的意味。不過儘管如此,他離開時還是表示了對仲禮的滿意,畢竟回鄉的路比以前要平坦、順暢得多了。
“敵人有裝甲車,很麻煩。在山西那個地方,往往他們放輛裝甲車在路中間,我們卻要花費一個連的生命去炸掉它。唉!沒有炮哇!”衛老總看著平坦、結實的公路發出慨嘆。
這個話引起了仲禮的思考,因為他記得小六提醒過,路修好了便於我方調動兵力,但是也同樣利於敵人機械化、裝甲部隊的移動。
看來得在反裝甲這件事上好好琢磨。仲禮帶著這樣的想法來到修械廠,召集各位軍工和幾個見過裝甲車輛的軍官、顧問,一起商議對策。
參加的除去路廠長和宋總工等幾名工廠骨幹外,還有李雄(參謀長)、陸萬發(一團參謀長)、蔡淳強(保衛處長)、餘興苑(作戰科長)、韓授(炮兵指揮),以及費曼、史坦利、約什等顧問官。
會上大家討論熱烈。李雄向眾人介紹了季同留下的資料,包括日軍現役裝備的九二和九四式坦克、八七式和九零式裝甲汽車,以及八零、九四兩款卡車。
費曼看了很不以為然,認為這些車輛裝甲較薄,禁不起反裝甲火力的攻擊。
至於需要增加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