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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彭之?”
眾人均是眉頭一皺。
荀華也不解道:“王彭之乃王彬長子,大司徒稱之為虎豚,虎可忽略不計,重點是豚,可見其人如何,其餘六人或還不如王彭之,這些世家子弟不在建康過他的逍遙日子,跑郯城作甚?朝庭即便遣人詢問,也用不著他們啊。”
“嘿嘿~~”
蕭仁不無羨慕的嘿嘿一笑:“擔任謁者僕射,明年必外放為長史,以琅琊王氏底蘊,必是三吳大郡,即便謁者,也必為縣令,高門子弟就是好啊,犬豚之才,亦能平流進取,以致公卿,哪似我等,縱然立下滔天巨功,在朝中公聊看來,也不過一濁吏罷了。“
”誒~~“
楊彥擺了擺手:”若說出身,漢高帝劉邦乃泗水亭長,韓信早年寄食於人,蕭何也不過一縣吏,你又何必羨慕王彭之之流,既然沒本事投個好胎,那就好好做事,冢中枯骨縱能蔭得了一時,莫非還能蔭他生生世世?
今天下紛亂,時勢如大江奔流,正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時,你也別看他歡歌宴舞,讓人生羨,若無真本事,須臾便是族滅身亡之禍。
嘿嘿,平流進取,以致公卿,既然如此,又何必發奮向上,睡著不動便是人上人,天底下哪有這般好事?否則又何須拋家棄產就食江東?“
荀華的美眸中,滿腔的情義難以抑制,她固然欣賞楊彥的才華,但是楊彥這種永不服輸,敢於戰鬥到底的鬥爭精神又何曾不令她心動呢?
蕭仁也帶著些愧色拱手道:”將軍說的是,屬下受教了,哪礦場之事如何處置?“
楊彥哈哈一笑:“王彭之此來,真是天助我也,傳令,自即日起,閒雜人等,不得外出,城外軍隊,除煤鐵鹽三礦,即刻召回,進入戰備狀態!”
“諾!”
兩名親衛匆匆而去。
楊彥又向荀虎道:“把弟兄們都叫來,帶上傢伙!”
“諾!”
荀虎興奮的舔了舔嘴唇,快步奔向另一邊!
……
不片刻,包括女親衛,除了在外辦事的,親衛全部召回,人人披甲,在兵器和弓箭之外,馬上還多挎了一根棒球棍,這玩意兒頭大柄細,實木製成,打一下是一下,又不容易把人打死,恰可用於鬥毆混戰。
一行人騎上馬,奔向礦場。
礦場早已人山人海,以閻平為首的數百名礦工面現氣憤之色,與差不多人數的家奴打扮的僕役對恃,這顯然是柴氏拼湊來的佃戶,僅氣勢就不同,一看就是強行驅趕而來,要不是身後還有兩百來名部曲,恐怕都要一鬨而散了。
說到底,開採鐵礦的礦工來自於閻氏部曲,本就受過軍事訓練,相當一部分也見過血,殺過人,那凶煞之氣如何是佃戶所能相比。
邊上還圍著些各家的人,指指點點。
“府君!”
一見楊彥帶人過來,朱鍥連忙施禮。
“誰是柴篆?”
楊彥點了點頭,也不下馬,喝問道。
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拱了拱手:“某柴篆,見過府君!”
楊彥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鄉豪部曲和正規軍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不僅僅表現在裝備上,紀律與精神面貌也高下立判,另一個關鍵因素便是兵法!
兵法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接觸,通常鄉豪不通兵法,作戰訓練全憑經驗,而楊彥以李衛公兵法作為基礎,結合紀效新書與練兵紀實訓練士卒。
在戚繼光之前,兵書更多的是講戰略戰術,而紀效新書從選兵,練兵,到士兵的思想教育等方面做了詳細的講解,名頭絕對不虛,尤其戚繼光和俞大猷武藝高強,書裡也收錄了很多武術,在武學方面也是一本經典。
清末民初,紀效新書在武術界的地位比在軍事界的地位還高。
況且郯城因其特殊的政治地位,居然十餘年未受大的兵災,這固然保全了元氣,但是部曲也欠缺了血與火的考驗,究竟能不能打,真拉出來又能打成什麼樣,哪一家的心裡都沒底,不敢輕啟刀兵。
這也是楊彥僅以四千軍,所率人口僅為郯城大戶一成卻能立下足的重要原因。
楊彥身邊的兩百多親衛,均是騎著馬,兵甲俱全,以兇厲的目光射來,柴篆心頭一陣發虛,就這兩百多騎,足以把他家給衝了,但是四大家主曾交待過他,又允諾一旦事成,柴家可獲得一成的鐵礦開採權。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此子必是在恐嚇自己,諒他不敢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