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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賭錯了。
不過此時,他沒了退路,只能硬著頭皮道:“裴某不知,還請大王示下。”
“好!”
楊彥點點頭道:“羯人本不識中土文化,是張賓、程遐與徐光之流教其文化,助之制定典章,遂得以立國,成為我中土心腹大患,故孤斬了徐光,張賓與程遐死的早,算他們走運。
而慕容部最初也是褥毛飲血之輩,是你等晉人教其文化典儀,使其快速壯大,雖說天下大亂,託庇於慕容部情有可緣,但私授夷狄文化罪不可赦,尤其你裴文冀,主動投靠了慕容廆,與張賓、中行說之輩,何其相似,你說,孤該不該殺你?”
“什麼?”
裴嶷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
他絕逼想不到,楊彥竟會因此殺他,這得多荒謬啊!
“且慢!”
裴嶷連忙道:“裴某怎能與張賓、中行說相提並論,中行說投降匈奴,與漢室為敵,張賓為羯人效命,而羯人天生兇殘,手下冤魂無數,張賓可算作助紂為孽,至於那慕容廆雖有野心,卻無惡行,且在裴某的勸說下,重農桑,收流民,修仁行義,國豐民安,裴某教其向善,何罪之有?”
“哼!”
楊彥哼道:“夷狄人面獸心,今日向善,不過弱小罷了,他日大勢得成,必禍害中原,你既稱慕容廆修仁行義,那麼在易水溺死八千晉女豈是仁義之舉?此人收攏流民,實乃圖我華夏技藝文化,據為他有,而你見晉室衰弱,僻處江東,國威和恩德不足以覆及遠方,故背棄晉室,良禽另擇他木而棲。
當初你與侄裴開送喪過廆,廆敬禮之,及去,厚加資送,行及遼西,道不通,你欲還就廆,開曰:鄉里在南,奈何北行?且等為流寓,段氏強,慕容氏弱,何必去此而就彼也。
你答曰:中國喪亂,今往就之,是相帥而入虎口也,且道遠,何由可達?若俟其清通,又非歲月可冀,今欲求托足之地,豈可不慎擇其人,汝觀諸段,豈有遠略,且能待國士乎?慕容公修仁行義,有霸王之志,加以國豐民安,今往從之,高可以立功名,下可以庇宗族,汝何疑焉?開乃從之,你還有何話可說?”
裴嶷驚駭莫名,他不明白,自己和侄子裴開說的話,怎會傳到楊彥耳裡,還複述的一字不差。
荀灌姐弟也詫異的看了眼楊彥。
楊彥沒辦法啊,這是司馬光在資治通鑑中所說,鬼知道司馬光從哪裡得知。
“大王!”
裴嶷不甘心就死,拱手又道:“那大王不也是收攏胡虜,並不禁其修習華夏文化,既然如此,何獨為難裴某?”
楊彥擺擺手道:“此大為不同,孤是將胡虜打散安置,其不成群,數代之後,與我明人無異,是為歸化,而汝等之所為,實乃賣國資敵,好了,孤不與你多說,來人,拖下去斬了,將來裴嶷族人,發配寧州,交由郭默嚴加看管。”
“大王,裴某不服,裴某不服啊!”
裴嶷淒厲的叫了起來。
楊彥揮了揮手,有千牛衛把裴嶷拖了下去。
荀灌這才問道:“照你這樣殺,豈不是要把遼東晉人殺個十之三四?”
楊彥搖搖頭道:“只罪主謀,從犯不究,其實算下來,也就河東裴氏、渤海封氏、代州魯氏、廬江黃氏、北平陽氏、平原宋氏、安定皇甫氏、蘭陵謬氏、昌平劉氏、廣平遊氏、北海逢氏、北平西方氏等十餘家,再說視其效力鮮卑深度,可酌情予以流放、禁錮,未必非殺不可。”
荀灌丟了個沒好氣的眼神過去,這還不叫多?
楊彥淡淡一笑,不趁機剝弱世家大族,推行佔田制,還留著這些家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