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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荀崧的身體還未康復,眾人也沒多留,在楊彥取了馬之後,便告辭離府。
其中楊彥注意到一個細節,從始至終,荀崧也沒給葛洪任何謝禮,雖然同樣都是沒治好病,但是那兩名醫官還是各收了兩匹絹。
他不認為是荀氏漏了葛洪,這隻能說明,荀崧並未拿葛洪當外人看。
出了荀府,謝尚和袁耽先行離去,楊彥由於多了一匹馬,而馬是非常嬌貴的,每餐要吃豆子補充體力,於是再回葛洪家去取錢,出來的時候錢沒拿,留在了葛洪家。
葛洪趕著牛車,車上坐著鮑姑、葛慧娘與蕭巧娘,楊彥騎著馬跟在一邊。
在那個時代,能在街頭騎馬的都不是一般人,就好象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寶馬,再配上他那玉樹臨風的儀態,頻頻有少女側目投來。
兩晉好男風,美男子比美女更加引人矚目。
而在荀府裡,徐掌櫃聽說荀崧得了重病,急忙趕了過去,卻讓他驚訝的是,荀崧雖然氣色不大好,但是能在外活動,也能正常說話,最多隻能說成微恙。
“郎主,你……你……莫非傳言有誤?”
徐掌櫃結結巴巴,不敢明說。
荀崧擺手呵呵一笑:“傳言無誤,在你來之前,老夫確是死去活來,連安排後事的想法都有了,只是幸得神醫診治,才藥到病除。”
“哦?建康竟有如此神醫?老奴為何沒聽說過?“
徐掌櫃訝道。
這時,荀灌從邊上出現,代為道:”徐伯,說來你可能不信,為家君診治的是個少年郎。“
荀灌的眉頭緊緊皺著,在楊彥等人走了之後,她和屬下的帶刀侍婢按照楊彥的策馬之法騎馬,可是沒多久,兩條小腿就又酸又漲,這讓她一度都生出了楊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念頭。
不過騎馬比不得別的,在高速執行中稍有不慎會從馬上摔落,這說明楊彥分明有獨門秘法。
荀灌是個武痴,對楊彥的秘訣很有興趣,只是彼此之間不熟悉,楊彥又救了荀崧的命,於情於理,她都沒法抓過來拷問,只能乾著急。
“哪個少年郎?”
徐伯又問道。
荀灌道:“姓楊,名彥之。”
“是他?”
徐伯失聲驚呼。
“你聽說過此人?”
荀崧問道。
徐伯的目中,現出了不敢置信之色,搖搖頭道:“恐怕郎主和女郎有所不知,這幾日來,在鹽市最鼎鼎大名者便屬楊彥之,此人善作詩,寫的一手好字,常於街頭施醫問診,對家貧者不僅分文不收,還每每倒貼助其買藥。
今日又開講評書《三國演義》,吸引數百人駐足聆聽,最後更是以一曲自創的《臨江仙》驚動世人,由其領唱,引來全場民眾齊聲附唱,堪稱一時盛況!“
”哦?“
荀崧與荀灌也交換了個不可思議的眼神,當時常有神童、早慧的說法,但楊彥的表現已經不能用神童來概之了,如果有超人這個詞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用超人形容楊彥。
徐伯又道:“《臨江仙》曲調優美,朗朗上口,老奴只夾在人群中聽了一遍,就已熟記,可為郎主與女郎唱來。”
“唱來聽聽?”
荀崧道。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淘盡英雄無數……”
徐伯緩緩唱起,他的歌聲,比起楊彥還要渾厚些,又有充足的生活閱歷,唱出了歌中的蒼桑感,荀崧父女漸漸地沉迷了進去!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天氣還算不錯,楊彥每天早起,載著蕭巧娘去鹽市說書,每說之前,先唱一遍《臨江仙》,把氣氛帶動起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謝尚、袁耽,葛洪一家三口是每場必至,甚至有士人和風塵女子特意趕來聽書,隨著這些人的散播,楊彥的名氣越來越大,《臨江仙》也逐漸全城傳唱。
每到夜晚來臨,流連於淮水的畫舫上,不時就傳出風塵女子那委婉的歌聲。
當然了,楊彥的收入也水漲船高,平均每天都能掙到兩萬錢左右。
當兩回書說完,楊彥一如往常的為人搭脈診病,過了午時,便去荀府學習騎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
這一天,講到了第十回,勤王室馬騰舉義,報父仇曹操興師。
“……陶謙入城,與眾計議曰:曹兵勢大難敵,吾當自縛往操營,任其剖割,以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
言未絕,一人進前言曰:府君久鎮徐州,人民感恩,今曹兵雖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