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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由遠及近,最後推門而入。
鳳瑤放眼望去,便見那進來之人,滿面剛毅,身材壯實,但渾身上下又未有莽夫之氣,反倒更多的是呈現出一種難以言道的剛毅,老實,甚至忠厚。
她心底微微生出半許滿意。
只道是許儒亦推薦的人,著實是不差的。
“草民楚予,拜見長公主。”待站定在鳳瑤案前,楚予便跪身下來,不卑不亢的朝鳳瑤恭敬行禮。
鳳瑤喚他起身,隨即仔細的觀了他幾眼,而後稍稍問了他家勢與尋常在許家要做的事,他皆回答得不卑不亢,言語乾脆而又平靜,也無半分的緊張與吞吐之意。
鳳瑤對他更是滿意,隨即也不再多問,僅是轉眸朝許儒亦道:“皇傅倒是慧眼識珠。這楚予,本宮也滿意。”
許儒亦微微一笑,隨即便遣退楚予,而後朝鳳瑤緩道:“若無把握,微臣自不會將他推薦給長公主。”
鳳瑤緩道:“楚予此人,倒是真如皇傅先前說的那般忠厚老實。想來,先行將一部分銀糧送去江南救災之事,便可交由楚予來辦。”
“長公主對楚灼,就不多加考量一番?”
鳳瑤淡道:“本宮信皇傅眼光,也信,本宮的判斷。”
許儒亦略微無奈的笑道:“微臣偶爾,也會看走眼。再者,長公主對微臣與楚予,的確是太過信任。”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稍稍將目光挪開,兀自沉默。
待得片刻後,她才出聲緩道:“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一味的畏手畏腳,懷疑四起,何人,敢真正為本宮效力。”
“長公主寬懷仁義,想必日後為長公主效力之人,定也會不計其數。”
鳳瑤凝他兩眼,語氣也稍稍幽遠,“借皇傅吉言了,本宮,倒也希望如此。”
這話一落,鳳瑤垂眸下來,不再多言。許儒亦默了片刻,隨即委婉言道兩句,最後開始出聲告辭。
鳳瑤並未阻攔,僅是淡道:“今日兩件事,皇傅倒得記住了。其一是與大盛開始交涉,其二,便是楚予負責運送銀兩之事。目前救災初期,先讓楚予運送二十車糧草,千兩紋銀過去,讓他不經州官之手,親自對災民發放救災物資。再者,救災之際,必須先救受災最為嚴重之地。”
“微臣,記下了。”
鳳瑤沉寂無波的朝他點頭,“皇傅記住便成。大旭瑣事繁多,也有勞皇傅多加操心了。”
說著,見他薄唇一啟,又欲客氣言話,鳳瑤話鋒一轉,只道:“天色已是不早,你且先去皇上寢殿教他讀書習字。”
許儒亦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到口之言順勢噎住,隨即朝鳳瑤躬身而拜,緩緩轉身離去。
天氣炎熱,無風而起。
鳳瑤未在御書房多呆,待許儒亦離開片刻,她便起身回了鳳棲宮。
難得的未有朝政纏身,就這般突然閒暇下來,竟也有些微微的不慣。
鳳瑤換下了周身大氣的鳳袍,穿了錦裙,繁複的髮鬢也卸了下來,僅由一根白玉簪微微挽發,隨意自在。
鳳棲宮內,燃了松神檀香。
閒來無事,鳳瑤開始坐在軟榻,獨自對弈。
午時,宮奴將膳食與湯藥準時送來,鳳瑤正用膳,不料王能突然而來,只道安插在攝政王府的暗衛已有訊息回報,只道養病在榻的攝政王,竟是未在府中,且整整一夜一日,竟無跡可尋。
一聞這話,鳳瑤手指的筷子當即頓住,目光,也驀地陳雜幽遠了幾許。
那臥病在榻的顏墨白,竟是不在府中?
她眉頭驀地一皺,思緒翻轉,心底的冷意盡顯。
她就知曉的,那顏墨白,並非弱不禁風,能裝模作樣的稱道病了,自是藉口罷了。
只是她倒是未料到,那顏墨白不止是‘病了’,竟還失蹤了,如此倒好,他自己要朝她刀口上撞,她如何不成全於他?
只要這兩日她差人大肆搜尋他的蹤跡,一旦在府外發現他,那時候,他定犯欺君之罪,而恰巧國師也該下山而來,處置起那顏墨白來,自也不費吹灰之力。
思緒至此,鳳瑤神色微動,淡漠而道:“攝政王謊稱養病在府,卻偷偷出府,如此滿口虛話之人,著實不可一世,欺君犯上。”
說完,目光朝王能落來,“暗中差御林軍在皇城搜尋,務必將攝政王,給本宮找出來。”
“是。”王能恭敬而道,只是待這話落下,他並未轉身離去。
鳳瑤眼角微微挑,淡漠觀他,“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