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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語氣也極為難得的低了幾許。
待這話落下後,他便不再耽擱,當即轉身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
鳳瑤抬眸,滿目複雜沉寂的將他的脊背凝著,直至他消失在殿門外後,她才回神過來,思緒也開始幽幽翻轉,深沉複雜。
夜色臨近之際,幼帝仍是喚了人過來,邀鳳瑤過去一道用膳。
鳳瑤並未拒絕,待抵達幼帝的寢殿後,許儒亦已是出宮去了,幼帝仍舊是興致大好的拿著今日的書法給鳳瑤看。
鳳瑤略微讚了幾句,隨即便牽他用膳。
整個過程,鳳瑤吃得不多,話也不多,然而經過幾日的相處,幼帝則似是喜極了許儒亦,整個飯桌上,竟一聲又一聲的誇許儒亦溫潤,不打他,不罵他,只給他講道理,將禮數,講琴棋書畫,講筆墨詩詞,甚至,還會對他講宮外的人文趣事。
聽得這些,鳳瑤並未多言,但心底深處,則終歸是有些釋然。
連續幾日,自家這幼弟已是不再提及贏易了,彷彿許儒亦已替代了贏易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此,也好。
免得,贏易即將離開宮城,自家這幼弟,會萬分不捨。
越想,越覺心底釋然。
整個晚膳的時辰並不長,但晚膳過後,鳳瑤與自家幼弟稍稍閒聊了幾句,隨即便回了鳳棲宮。
天氣倒也奇怪,今日下了傾盆大雨,夜裡,竟是出現了明月。那明月似被洗過一般,極是清透明亮。
鳳瑤憑窗而立,朝空中明月盯了許久,才陡然發覺,明月已是有些發圓,恍然間,中秋月明之節倒是不遠了。
只奈何,前幾年呆在道行山上時,明月之際還能思念皇宮內的親人,但如今,雖也會思念,但卻是,永遠都看不著,摸不著了。
思緒翻騰,無端淒涼,待回神過來時,鳳瑤心底隱隱的生了幾許刺痛,隨即才強行按捺心緒,伸手合了雕窗,轉身至鳳榻休息。
翌日一早,朝堂之上,因為沒有顏墨白的坐鎮,群臣更是恭敬了些。
鳳瑤越發的有信心,只道是那顏墨白若是當真不來上朝,這幫子的牆頭草,昏官也能被她逼成清官了。
相較於顏墨白的志氣,那大腹便便的國舅爺在府中生了幾日的悶氣,今早仍是耐不住上朝來了。
整個早朝,鳳瑤也未與國舅說上半句話,更徹底將他的低怒不屈甚至焦躁不耐煩的表情全數忽略,僅是與許儒亦稍稍說了些楚予護送第一批江南救災物資啟程之事,也稍稍論了些即將要開考的科舉。
待論及完畢後,群臣無奏,鳳瑤才牽著幼帝退朝而來。
待將幼帝交給許儒亦與許嬤嬤後,她再度去了御書房,只見御書房內的奏摺依舊堆積如山,大抵是那些牆頭草昨日上奏的奏摺便已將改寫的寫完了,是以,今日的奏摺倒是無事可寫,因而無奈之中,連帶一些雞毛蒜皮之事也開始寫上來了。
鳳瑤並未動怒,滿目清寂,倒也極為難得的認真舉著墨筆,在群臣的奏摺上認真批閱,並不懈怠。
待得正午之際,鳳瑤滿目疲倦的從奏摺上抬起頭來,正要吩咐王能將午膳送入御書房內時,不料王能突然緊著嗓子在外喚道:“長公主,國,國師來了。”
乍聞這話,鳳瑤瞳孔一縮,心口一緊,驟然之間,竟是忘了反應,也不知是太過驚愕還是太過驚喜,面上之色,也猝不及防的呆滯起來。
待片刻後,她才回神過來,急忙起身,當即速步至不遠處的殿門,而後伸手開啟,驟然,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略微熟悉的蒼老面容。
世人皆道,大旭國師,仙風道骨,鶴髮童顏,滿身高潔,令人不敢不尊分毫。
但在她姑蘇鳳瑤眼裡,這國師,不過是喜歡閉關又喜歡管她說她的尋常老頭罷了。
思緒翻騰,鳳瑤強行按捺心緒一番,隨即垂眸下來,低沉而道:“國師。”
這話一落,國師面上微微生出半縷異樣,隨即嘆息一聲,只道:“多日不見,鳳瑤倒是連師父都已不喚。”
鳳瑤滿目複雜,心口起伏,牙齒緊咬,並不言話。
國師清寂的嗓音再度揚來,“為師老遠下得山來,不讓為師進去坐坐?”
鳳瑤仍未言話,僅是側身而讓。
國師凝她一眼,隨即緩步入了殿內。
待合上殿門後,鳳瑤才極是緩慢的轉身過去,此際,國師已是站定在了殿中,整個人滿身雪白,著實是透著幾分難以言道的悠遠與仙風道骨。
“世人皆道國師深不可測,智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