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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比!斑比!斑比!”
傑夫-洛克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握緊成拳,一邊揮舞著,一邊吶喊著,用後背撞開了酒吧大門,然後亢奮的聲音就在酒吧空間之內激盪出了一陣陣迴音,重疊在一起之後,聲勢翻倍上漲,剎那間就成為了整個酒吧的矚目焦點。
酒吧空間裡的安靜,超乎了傑夫的想象,彷彿他的誤闖驚擾了這裡的愜意和享受,傑夫的話語不由稍稍一頓,遲疑而困惑,不解地環視了一週之後,看向了緊接著進來的克里斯-威爾森,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是說,這是球迷酒吧嗎?”
所謂的球迷酒吧,並不是真正只為球迷服務的酒吧,其實只是球迷自己的稱呼而已。
每到比賽日,持有季票或者球票的球迷們,紛紛前往比賽現場觀看比賽;而沒有球票的球迷們,則紛紛聚集到自己熟悉的酒吧,尋找志同道合的其他球迷們,一起觀看比賽,集體狂歡。
球類競技體育,絕對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重要代表;比起守住家裡的電視機,酒吧的氣氛總是可以讓比賽變得更加精彩。
眼前的這間酒吧,坐落在舊金山的小義大利區和小東京交界的區域。深褐色橡木和粗糲皮革的西部裝修風格,低調而簡單,粗獷而野性,透露出歲月打磨沉澱的痕跡,但整體而言還是略顯單調,沒有太多風格化和典型化的裝潢,僅僅只是街道邊上再普通不過的一家酒吧。
“喬的酒吧”,一個簡單到庸俗的名字,沒有任何特色可言;可是,對於當地土著居民來說,這卻是伴隨著街區回憶和歷史軌跡的家庭酒吧,誕生至今已經超過半個世紀,以家庭傳承的方式沿襲經營,現在的老闆已經是第三代了,酒吧名稱裡的“喬”是他的曾祖父。
威爾森家是這家酒吧的常客。小時候,第一次觀看比賽,克里斯就是和父親一起,瞞著母親偷溜出來,來到了“喬的酒吧”,初次體驗了球迷觀看比賽的喧鬧氛圍。
以前,他們就居住在這附近,不過兩條街區而已,但後來搬家了,搬到了十幾條街區之外的教堂區,儘管如此,克里斯還是習慣了在這裡看球,關於舊金山49人的大部分回憶,都與這間酒吧有關。
“夥計們,這是怎麼了?難道不應該盡情狂歡嗎?”克里斯滿臉亢奮地打量著酒吧,言語歡快地煽動著現場的氣氛。
今天酒吧裡聚集了五、六十人,小小的酒吧空間裡擠得滿滿當當;但此時,沒有想象中的肆意慶祝,沒有想象中的瘋狂派對,也沒有想象中的盡情高歌,人們顯得有些過於淡定了,反而有種強烈的違和感。
克里斯瞪圓了眼睛,雙手亢奮地握著拳頭,上上下下地舞動著,似乎正在用身體的所有部位來表達自己的情緒,“我們剛剛取得了比賽的勝利!而且還是最後時刻的絕殺!那個接球,你們沒有看到嗎?那個接球!”
跟隨著克里斯的腳步,內特-錢德勒和丹尼-里斯也走進了酒吧,然後站在傑夫的身邊,停了下來。隨即,他們就發現,自己成為了整個酒吧的矚目焦點。
視野之內,放眼望去,酒吧裡的顧客們,清一色舊金山49人主場的紅色球衣,浩浩蕩蕩的紅色看起來蔚為壯觀,猶如一把火焰般,點燃了空氣;老老少少的球迷都紛紛投來了視線,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傑夫一行三人,沉默之中,強烈的排外感越發明顯起來,似乎形成了無形的隔膜。
低下頭,傑夫此時才意識到,他們身穿著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棕熊隊的純藍色球衣,在一片紅色之中格外刺眼。舊金山所處的灣區,斯坦福大學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是絕對主角,顯然,他們站在這裡,格格不入。
“克里斯,我們知道,我們當然知道。”站在吧檯裡的一個大鬍子中年男人,雙手交叉地支撐在吧檯上,笑容滿面地說道,“事實上,我們已經慶祝過三輪了。你錯過了。”
安東尼-蒂諾佐(Anthony-DiNozzo),“喬的酒吧”的現任老闆,同時也兼任酒保,一整天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酒吧裡,和熟客們打成一片。
克里斯還是高高地舉起雙手,滿臉驚喜的表情,“這就慶祝完了?難道不應該是通宵徹夜狂歡嗎?我們擊敗的可是達拉斯牛仔!而且還是絕地逆轉!上帝,這簡直是今年賽季開始之後最精彩的一場比賽了,怎麼可能現在就結束慶祝?你們真是太掃興了!”
“為了49人!”克里斯聲音高亢地呼喊到,下一刻,整個酒吧所有人都高高地舉起自己手中的啤酒杯,齊聲歡呼,“為了49人!”
此時,酒吧的球迷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