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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注意到比賽時間所剩無幾,也似乎沒有注意到球隊現在依舊比分落後,這只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次進攻。
安排戰術,羅列陣型,觀察防守。整個流程,陸恪一絲不苟地按部就班,現場的嘈雜越是沉悶、現場的氣氛越是緊繃,大腦的思緒就越是冷靜,甚至前所未有地清晰。
此時此刻,全世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不僅僅是球迷,不僅僅是解說,就連達拉斯牛仔的所有球員也都不例外,無數灼熱的視線都落在了陸恪一個人的身上。這名新秀四分衛,可以扭轉乾坤嗎?
49人進攻組,陸恪清空後場。
所謂的清空後場,其實就是散彈槍陣型,然後再極端一點,陸恪的身後沒有任何球員,跑衛要麼站在四分衛的身側,平行站立;要麼站在斜前方,作為接球手或者護鋒。這就是一個極端的傳球陣型。
五名進攻鋒線,一字排開,左手邊是邁克爾-克拉布特裡,右手邊則是凱爾-威廉姆斯、泰德-吉恩和洛根-紐曼,三個人呈現出品字形站位,洛根站在尖端;馬庫斯-林奇則站在了陸恪的右前側,落後泰德也只有兩個身位。
整個右側,囤積了四名潛在的接球球員,嚴重傾斜。
對面的牛仔隊防守組,全線前壓,放棄了跑球防守,一線七名球員,全部羅列,不過在他們的左側,對應49人的單翼陣型,他們也分出了兩名線衛增強防守,在他們身後五碼的位置,則有一名角衛。
另外一名角衛奧蘭多-斯坎德里克,一對一地站在邁克爾-克拉布特裡的身前,展開了一對一防守。
後場之中兩名安全衛,分別站在左右半場,一前一後,其中一名球員的位置明顯壓上,這也意味著,另外一名球員防守後半場。
整個防守陣型無比清晰,陸恪隱隱約約可以預判出球員接下來的走勢,誘/惑,整個長傳區域猶如一顆鮮豔欲滴的草莓,引/誘著四分衛完成傳球。那麼,他應該選擇長傳嗎?他應該選擇右側嗎?他應該選擇近端鋒嗎?
問題就在於,比賽只有六十六秒,即使長傳區域有空檔,但他也不能冒險。
原因很簡單。第一,長傳的準備時間更長,短傳可能只需要一秒、兩秒,而長傳則需要三秒、四秒,在加上橄欖球的空中飛行時間和接球時間,耗時太長。
第二,長傳的不確定性更多。四分衛的長傳路線基本還是以中間區域為主,一旦傳向邊界,很有可能就直接導致出界,損失了時間,又沒有完成傳球;同時傳球落點在中央的話,接球球員接到橄欖球之後,沒有辦法立刻出界,對控制時間不利。
當然,一旦長傳成功,這就是一擊致命。但,風險太大。
達拉斯牛仔面對如此重要的防守,後場絕對不可能掉以輕心;更為準確來說,牛仔隊的整個防守都不可能放鬆警惕,上半場的剋制和壓抑,陸恪可沒有忘記。對於牛仔隊也好,對於49人也罷,一點點失誤,這場比賽都可能葬送!
那麼,傳球應該如何選擇呢?
“攻擊!”
當機立斷,陸恪開啟了進攻,接住橄欖球之後,後撤步,快速後撤步。
陸恪根本沒有看右側一眼,足足聚集了四名接球球員的右側;僅僅只是調整了一下姿勢,沒有任何思考,也沒有任何停頓,抬手就朝著左側傳球過去。幾乎是開球的同時,後撤步的過程中就已經完成了傳球調整。
防守鋒線根本來不及突襲,也來不及覆蓋,只能條件反射地跟隨著進攻球員的移動路線,展開貼身防守的移動,但視線餘光就瞥見了陸恪的傳球動作,此時再試圖調整重心、完成補防,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於是,一對一,“邁克爾-克拉布特裡VS奧蘭多-斯坎德里克”。
開球的同時,克拉布特裡快速啟動,埋頭前衝,朝著邊線位置,跑出了一條斜線,將速度提高到了極致。
斯坎德里克快速跑動著,一邊貼著克拉布特裡,一邊不斷回頭望,觀察著四分衛的傳球路線和傳球動作——
視線餘光捕捉到了四分衛的動作,橄欖球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了過來,這是一個子彈傳球,弧線非常平,幾乎沒有任何拋物線,瞄準了邊線附近的位置。
斯坎德里克注意力高度集中,整個人貼住了克拉布特裡,但速度還是稍稍慢了半拍,他伸出手,試圖破壞傳球,但下一秒,他就發現不對勁。
傳球……似乎偏離了軌道,不是朝著克拉布特裡的胸口傳過來的,而是稍稍高了一些、遠了一些,猶如箭矢一般躍過了克拉布特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