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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劍既出劍。
拔刀術,亦是拔劍術。
一道劍光凜冽,橫抹趙驪咽喉,帶著大燕春秋的厚重,驚豔時光。
身後披甲的高大虛影,亦拔劍。
巨大的長劍橫掃虛空。
似有血氣在劍上流轉,整個夕照山下,莫名的生出一股令人聞之作嘔的血腥氣。
趙驪面色凝重。
立槊。
就不信你區區一個少年,讀半天書就能破我趙驪之槊。
劍槊相交。
蓬的一聲,煙塵大作。
趙驪怪叫一聲,翻身後撤七八步,消去餘力後不可思議的看著劍已歸鞘的少年,怎麼可能,這一劍竟比嶽平川的槍還重。
少年的劍上,難不成真有一個大燕朝的春秋不成?
這是你死我活的廝殺。
李汝魚沒有給趙驪機會,長劍歸鞘後迅速出擊。
一步踏出。
兩步疾走。
三步作奔。
四步成勢。
十步時,少年已在趙驪面前,長劍出鞘。
武者拔劍文者潑墨---身後高大的披甲虛影亦拔劍,如山虛影上,讀書人揮毫,潑墨而寫。
趙驪再次心頭巨震。
少年這一劍看似很簡單,十步聚勢拔劍,簡單得好像只是個初次練劍的遊俠兒,毫無精妙之處可言,可這一劍又處處精妙。
無論自己怎麼躲避,都得面對這一劍。
這一劍,十步一殺。
這一劍,依然厚重得如有一座大燕王朝的歲月。
不見血不返。
趙驪深呼吸一口氣,大笑一聲,“小兒安敢欺我!”
長槊橫掃,以攻代守。
趙驪有信心,無論李汝魚這一劍有多快,自己都能在長劍臨身之前,先魚頭槊將這少年擊飛——這世間絕對沒人能硬捱一記魚頭槊。
嶽平川不能,李汝魚更不能。
趙驪一生,除了在臨安這段活在女帝陰影下的憋屈日子,從不願接受下風。
嶽平川做不到的事情,李汝魚更做不到。
長槊橫空,氣壯山河。
李汝魚卻似看不見那一柄奪命長槊,他的眼裡只有劍,只有趙驪的胸口。
這一招劍技,李汝魚殺過孫鰥夫。
殺孫鰥夫時,不以武力見長的孫鰥夫也能一刀貫穿他的肩胛,又何況趙驪,所以這一劍下去,能刺中趙驪,但也將被趙驪的魚頭槊砸中。
李汝魚沒有躲。
十步一殺,本就是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搏命劍技。
誰生誰死,皆是剎那事。
狹路相逢勇者勝。
李汝魚不是不怕死,只是在賭,賭趙驪比自己更怕死。
他身為大涼皇室,又坐擁西軍,應該不願意和自己這麼一個少年同歸於盡。
李汝魚賭對了。
趙驪一見李汝魚根本不閃不避,無視橫掃長槊,意圖和自己同歸於盡時,心中便無奈的嘆氣,這少年比嶽平川更難纏。
與間不容髮裡,握槊之手鬆了一剎,身影后退半步,長槊橫檔。
鏘的一聲。
長劍倒彈,長槊斜撩。
趙驪深呼吸一口氣,正欲當頭一槊砸死少年,卻吃驚的發現,少年的劍已經從頭到下劈出,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只能橫槊。
沒有岳家三世子力蓋山河的天賦,李汝魚絕對沒辦法一劍劈落讓長槊止勢的能力,若是正常情況下,很可能長劍會被崩斷。
但今日李汝魚,讀《大燕正史》,又得青花儒衫人的春秋劍醍醐灌頂,所得甚豐。
雖然只是暫時。
但足矣。
一劍劈落。
這一劍劈落極重。
在少年背後看不見的虛影山上,讀書人一手執筆一手揹負,寫下了一個字。
李汝魚內心深處驟起波瀾,腦海裡似有人唸了個字。
一個快字。
那種感覺,就彷彿自己在用劍寫字,寫了一個快字。
有其韻而無其形的快字。
這一劍便極重極快,快得自己都沒意識到,快到趙驪都不可置信,這一劍便劈落在長槊上。
劍槊相交,皆各自倒彈。
下一刻,長劍又一次劈落。
軌跡厘毫不差。
少年練劍不輟,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