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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汝魚意料的一樣。
北鎮撫司南衛四所這邊的公事文剛送出建康,南鎮撫司在建康的衛所也有一份公事文送遞臨安,說的恰是寧鴻府上範夫子和寧浣私奔一事。
估計其中也有自己和房十三當日動向的具體細節。
至於女帝知道後會不會猜出是自己故意放走這位異人,李汝魚不關心。
事實上臨安那邊也不關心。
因為,一個月後,鎮北軍內亂了!
所有人都猜到了北方會亂,但沒人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岳家新王嶽單世襲罔替後,逐步清理嶽平川當年的舊將,按說應該徐徐圖之,可虎牙鐵賁統率許誅沒有給嶽單機會。
在嶽單找理由罷免了步軍統領,虎牙鐵賁兩位部將大醉落水暴死後,許誅看出了苗頭,竟然籌謀了一場叛亂,若非關鍵時刻虞棄文率領大風輕騎出手,只怕北方已經易主。
其後許誅率領虎牙鐵賁不滿嶽單的一萬鐵騎北上,進駐燕州,並收歸了附近軍鎮同樣不服嶽單的駐軍,兵力達到兩萬餘人之眾。
嶽單殺孤獨鷲滿府的毒藥開始發作,北方逐步失控。
讓人無語的是,許誅所率兵馬宣稱,岳家新王誅舊臣,更有在臨安見死不救老王爺的劣跡,大軍反叛非不得已,只要大涼撤了嶽單王爺之位,改擁嶽平川長女為王,許誅願負荊請罪。
言下之意,反嶽不反涼。
但事實上並無差別,嶽單始終是大涼的王爺,反了嶽單和反大涼並無實質上差異,只不過這樣更有利於許誅籠絡軍心民望。
尤其是那一條“嶽單見死不救老王爺”,著實極其有力。
世人皆知你三世子力蓋山河,當日同入臨安,你不僅殺了獨孤鷲滿府,還冷眼旁觀讓嶽王爺死在叛王趙驪槊下,枉為人子。
而改擁嶽平川長女為王也是無稽之談。
但這皆是開封嶽王府的一面之詞,真相若何,臨安潛伏在開封的細作也沒傳出訊息來——歷來皆是如是,岳家坐鎮的北方,很少讓臨安這邊插手。
李汝魚只是個縣令、北鎮撫司的百戶,對這些家國大事難以觸及。
但認為臨安那婦人應有對策。
建康走了個聖賢異人,又走了個範夫子,最終在李汝魚屢上奏摺後,加上寧鴻為了自證清白,也大力促進南衛四所的正常化。
韓某人和河東柳家等鄉紳士族不敢再找理由反對。
畢竟兩個異人在建康魚入大海,陛下真要追究下來,南北鎮撫司脫不了干係,建康府治甚至於本地鄉紳士族都會受到牽連。
永貞二年三月,北鎮撫司臨安總衙派了二十緹騎前來建康,南衛四所再次矗立在建康的角落裡,對整個秦淮河畔的異人虎視眈眈。
而李汝魚也被摘掉縣令一職,加封了個朝請郎的正七品上文散官。
上元縣令由燕狂徒補缺。
這一日李汝魚真在南衛四所公事房看書。
天下異人很多,但並不是所有異人都會曝露身份,大部分時間李汝魚還是很輕鬆,只是偶爾想起放走了範夫子,李汝魚總覺得有些不安。
但至少阿牧沒事,李汝魚覺得這樣也挺好。
範夫子走後,阿牧就像得了失心瘋,整日裡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她和範夫子以及寧浣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牽連。
忽有聲來,“李百戶真是悠閒啊。”
聲落人至,一位帥得讓天下男人都感覺自慚形穢的大叔身著青衫便服,昂首走進公事房,氣勢逼人,正是當今大宋樞相公。
身後還跟著個默不作聲的黑衣男子。
李汝魚訝然,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因有樞相公在,不便與其交談,於是起身行禮,“狄相公怎的來了建康?”
狄相公哈哈笑著坐下,示意阿牧也別倒茶,說幾句便走,又對李汝魚道:“這一次來的匆忙,登門拜訪也沒帶什麼禮物,見諒見諒。”
李汝魚笑了笑,對這位樞相公感觀極好,“狄相公這是要折煞下官。”
狄相公點頭,這少年越發沉穩,行事風度已和及冠青年無甚差異,甚至比起那些深門大戶錦衣玉食的膏腴公子哥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公務繁忙,我就不兜圈子了,這一次前來建康坐鎮,實則是擔心北方那邊大亂,嶽單無法收拾亂局,導致許誅的叛軍野火燎原而南下。”
李汝魚訝然,“北方的內亂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狄相公苦笑,“現在情況不明,不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