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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謝氏府邸裡,女冠坐在瓦面上,看了看朝陽又看了看弟子謝晚溪,有些狡黠的輕笑了下,昨夜借了女帝龍氣給那少年,不知道許多年後,自己這個弟子會不會怪自己。
一條龍氣,兩人共身,陰陽共濟,這便是凡人登天之局,道家又語:一龍同根。
這注定了女帝和李汝魚要彼此牽絆。
女帝若弱,李汝魚便會隨之而弱以補女帝之龍氣,反之亦然,但若是女帝或者李汝魚盛勢,那麼另外一人亦將得裨益無數。
不過到了那一日,小小若是盡得自己之道,也不會擔擾這點小事,就如自己,其實只要耗費些心神,依然可以斬了這羈絆。
甚至於欽天監那個老監正,蜀中那個黑衣文人,青城山的老道士,以及在瀾山出現過的那人,都有這個能力。
但誰願意斬?
瀾山那個漢子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青城山的老道士不問世事,只要流年止水兩人無恙,這個老道士就會死守青城。
黑衣文人求之不得出現這樣的情況:殺李汝魚,也等於弱女帝龍氣。
但利弊相對,殺李汝魚等於弱女帝,那麼李汝魚的逐漸強勢,也在裨補女帝,所以當欽天監那個糟老頭子告知女帝實情時,素來對李汝魚懷有莫名信任的女帝,很可能不會讓糟老頭子出手,而是繼續保持這個一龍同根的局面。
女帝當然有這個底氣。
她不懼怕李汝魚會拖累她,只要來日出現李汝魚瀕臨死亡的局面,女帝就會讓欽天監那糟老頭子出手,斬了這一龍同根的羈絆。
女冠笑眯眯的,充斥著算計千古奇女子的快意。
只怕到時候只有我家晚溪能斬咯。
這也是給謝晚溪一個最大的保命符,假以時日,女帝哪怕一統天下後欲要過河殺驢,她也不敢對李汝魚和謝晚溪下手。
女冠揮揮手,端坐瓦面的周小小就憑空消失,出在在閨房床幃上,酣然入睡。
女冠起身,一步踏出。
當她這一步落足之時,卻出現在了汴河之畔的草冢前,笑看草冢裡的直鉤垂釣人,然而直鉤垂釣人並沒有睜開眼,只是汴河之畔驟生風雲。
聖人有怒意,天地共鳴之。
女冠渾然不在意直鉤垂釣人的怒意,輕佻的道了句不服氣出來打我啊。
草冢聖人睜眼。
睜眼剎那,天穹雷鳴電閃。
女冠哇了一聲,真要打我啊。
轉身就走留下直鉤垂釣人在草冢哭笑不得,喟嘆了一句:“哪來的這麼不講道理的女冠!”。
當女冠第二次落足之時,出現在了廣西境內一條溪流旁的柳樹巔上,負手看著騎著青牛慢悠悠遠去的牧童,抬頭看了看,嘆道:“尚未生紫氣吶。”
騎青牛的牧童有所感,回頭看時,女冠已不在。
牧童忽然咧嘴一笑,“這女神仙吶,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可天下自有大道,又豈會按照她的想法演化,說到底還是落了私心。”
這女神仙欲讓雛鳳成仙鳳,母儀天下。
難吶。
牧童說話時,身有紫氣。
……
……
垂拱殿裡,起床時身體略有不適,但大朝會後情緒大好的女帝愜意的品著茶點。
不言不語,溫如碧玉。
一旁伺候的柳隱整理了摺子,直到婦人放下了玉製小匙,這才柔聲道:“陛下,照月在地方出仕頗有政績,先前您讓她回臨安,朝堂重臣眾口一心的反對,為何今日沒人反對,同意了陛下讓照月到兵部任職。”
婦人呵呵輕笑了一聲,“因為啊,人都怕死。”
柳隱恍然,“因為當下的局勢,南北甚至和西軍很可能會有大戰,這個時候幾乎沒人願意去兵部補缺,既然照月要去,那群重臣樂得看熱鬧?”
婦人搖頭,“何止看熱鬧,完全是等著看笑話。”
女子仕朝堂,本來就罕見,何況還是去兵部,並不是所有女子都是北蠻女將軍安梨花,江照月之才在筆墨,若是去兵部,接下來一旦發生戰事,兵部那群人肯定會讓江照月去前方督管兵事,到時候出醜的就不止是江照月,還有自己。
殊不知,這本來就是自己的計劃。
江照月這女子出身卑微,看起來有些寒冰,實質上性烈,地方當個封疆官還可以,但她去臨安中樞三省只會碰壁無數,倒不如去兵部。
畢竟兵部那群人,多多少都有武將的豪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