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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
楚凌柴想不明白,卻感覺彷彿受到了褻瀆。
因為在東土,異人就是神仙一樣的存在,這樣至為尊崇的存在,卻出現在遺棄之地,簡直不可容忍。
夫子早已從楚囡囡那知曉了這些事情。
嘆了口氣,不忍告訴這位尊崇異人的守夜人,其實咱們異人在遺棄之地很可憐,一個不小心就要被雷劈,還要受北鎮撫司的氣,一點也不尊崇。
輕輕拍了拍楚凌柴的肩頭,“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可別刀劍相見了啊,好歹我也是個異人是吧。”
需要再回大涼天下。
自己雖然也想跟隨蟲達的痕跡,去做這個世界的先行者,但前路漫漫充滿未知,而李婉約還在花蕊夫人的蜀中行宮裡,自己想帶她一起,讓她也看看這個新世界。
而且,這邊的事情需要告訴臨安那個女帝,既然我可以上這片世界,那麼這片世界的人也可以下去,大涼天下很可能蟄伏著有東土的高人。
也要告訴李汝魚,畢竟異人的真相依然無法解開,在大涼天下之上的世界裡,異人依然是個未解之謎。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異人待遇稍微好一些,不會憑空無辜遭雷劈,也不用忌憚身份曝露被官方組織追殺,因為這個世界啊,尊崇異人如神仙。
楚凌柴風中凌亂。
你還要回來?
你倒是直接死在下面好了,還回來幹嘛……
凌亂中,卻見夫子一步踏出,身影破開層層流雲,如一道白色的線切割天地,落向遠處那無邊無際的黃色沙漠裡。
來去皆匆匆。
有聲音隨風飄來,“你家囡囡是個好姑娘。”
楚凌柴無語。
感情你這位異人,這位陸地劍仙,還在惦記著我家閨女不錯,那可不行,我閨女將來也是陸地劍仙,才不會被你忽悠拐跑了。
……
……
回水灣,精舍被李汝魚打整一新,屋後的樺樹已落光了樹葉,只是許久沒人居住,那群雞鴨早不見了蹤影。
庭院前臨河的木欄邊,草冢聖人依然坐在那裡,俯視天下眾生。
如果王琨手下那個妖道再次作祟,這位聖人恐怕就不會再仁慈的放過他了罷。
只不過住在這裡,有個草冢聖人在一旁俯視,總感覺怪怪的。
清晨,秋雨綿綿。
李汝魚站在庭院裡,當下很憂鬱啊。
忽然發現一個道理:沒錢真的寸步難行。
昨日在杏月湖畔,為了對付範夫子,自己想也沒想就把身上的所有會子都給劈碎,導致身無分文,昨夜勉強湊合了一下,但今日卻被難住了。
阿牧有傷,需要去找郎中,而且還得到城裡藥鋪撿藥。
偏生自己一張會子都沒了,而阿牧身上就那麼幾個銅板,勉強夠買一個饅頭,別說撿藥,兩人想吃頓飽飯都不可能。
至於草冢聖人化為草冢後遺留在精舍裡的錢財,早被嶽平川安排在這裡暗中守衛的人給搜刮一空,說不準那些雞鴨就是他們吃掉的。
貌似嶽平川死後,嶽單就撤去了這裡的暗哨。
廂房裡響起阿牧的咳嗽聲。
李汝魚暗暗著急,若是不盡快療傷抓藥治療,阿牧傷勢惡化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畢竟是心口被劍氣所傷,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
李汝魚回到廂房,看見阿牧時,頓時怔了一下,“你的臉……”
昨日阿牧和寧浣大戰,不僅被劍氣傷心,臉上那張麵皮也出現了無數裂紋,然而此刻阿牧那張臉哪有絲毫異常——當然,還是原來那張臉,依然不是真容。
阿牧咳了一聲,虛弱的道:“我又不是隻有一張。”
李汝魚恍然,旋即一臉淡然,將尷尬掩飾得很好的平靜問道:“你身上還有錢嗎?”
阿牧不解,“沒。”
以往都是你負責衣食住行,我身上有幾個銅板就夠了,哪會裝會子啊,我的錢都留在臨安大內皇宮,本來攢著……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
他都死了。
萬幸自己攢的錢還挺多。
李汝魚猶豫了下,終究還是不想讓阿牧擔心,轉身去廚房裡,端出用草冢聖人剩下的一點點米熬成的粥,餵了暗牧吃了些許後,讓她睡下,輕聲說道:“你且歇著,我去城裡找郎中來給你診斷一下。”
阿牧點點頭,也沒多想。
李汝魚出了精舍,想了想,回到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