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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魚在屍體間來回走動,腦海裡很快形成一幅猜想出來的先前戰局。
很明顯,當時劉班昭和盧眉娘都在客棧外的長街,似乎也是飯後準備出去散步看看夕陽的意思,而當兩人剛走出客棧後,那些殺手便發動了。
正大光明的截殺。
十數人圍著劉班昭和捧劍丫鬟盧眉娘。
這十餘個人中,不乏高手,刀劍齊出,欲要亂刀砍死這對主僕。
此時的解郭和墨巨俠應該在客棧裡。
當顯然盧眉娘出手了,關係到劉班昭的安慰,這個捧劍丫鬟沒有藏私。
李汝魚彷彿看見這個捧劍丫鬟的絕世風姿。
她揮手如蝴蝶翻飛。
她轉身如燕子穿雨。
只是一瞬之間,無數針線齊出……激射的針線在客棧外的長街上遍佈,形成一道大網,脆弱的針線卻比刀劍還要堅硬。
實力差的人幾乎看不見針線,甚至有的人是自己撞了上去。
就像撞進了一座大陣裡。
撞到針線的人,立即被針線切割死於非命。
當然,盧眉娘恐怖的必然不止如此,那些針線並非固定不動的大陣,否則那些高手應該能破陣,那些針線還在陣中交差移動。
所以有人都死了。
針線交差移動,繁冗的大陣之中成了人間修羅場,沒有一個人能在這針線的大陣裡僥倖,被切成一截兩截甚至七八截。
血腥的無以復加。
李汝魚不知道那些高手有沒有用劍劈,但至少現場看不見一截斷線。
如果沒劈瞬間身死還沒什麼恐怖的。
如果那些高手用盡一身修為,也劈不斷一截針線,依然被針線交差切割成碎片,這才是恐怖的。
劍劈不斷的針線,這樣的大陣如何破?
天衣無縫!
李汝魚深呼吸了一口氣,隱然感覺有些擔心,這個擔心並非沒有道理,聽阿牧說起過一起南下時,在馬車裡心病發作,盧眉娘確實有意對阿牧出手的。
只是劉班昭不允許而已。
不管劉班昭和盧眉娘有什麼意思,到時候如果她們真的對自己和阿牧懷有敵意,自己怎麼破這針線的大陣?
大河之劍,一座墨池能破否?
李汝魚沒有把握。
這一座天衣無縫的針線大陣,其威脅更在王越之上,幾乎不輸嶽單的方天畫戟!
黃鹿鎮亭長帶著三五個人匆匆趕到。
看見這畫面後,先到一旁嘔吐了個痛快,然後又戰戰兢兢的不敢靠過來,遠處的民眾也皆是一臉驚恐,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五揮了揮手,主動走到亭長身旁,低聲細說了幾句,又掏出開封官府頒發的手續,證明自己的龍門鏢局走鏢,這些人都是劫鏢的惡人。
那亭長長出了口氣,暗道這就好辦了,只管報給官府,其後是穎昌府還是開封府來辦這件事,都和自己沒關係了。
然而現場的收拾卻是個大麻煩。
盧眉娘管殺不管埋。
王五等人當然也不會去收拾這一堆的碎屍,然而黃鹿鎮老百姓總不能任由這些碎屍擺在大街上,最後亭長無奈,重賞之下終於有些膽子大的居民接了差事,將這些碎屍全部收攏,拉到鎮尾外十里的亂葬崗挖了個大坑埋了。
客棧裡,王五、解郭、墨巨俠、老鏢師、阿牧和李汝魚欲六人安靜的坐在一起。
不時看一眼樓上。
這一群人都沒庸手,可是依然驚駭於盧眉孃的身手。
王五等人還好,畢竟和劉班昭主僕沒有潛在的矛盾,而且彼此之間是合作的關係,盧眉娘越強,他們則越放心。
但阿牧和李汝魚卻感到沉重的壓力。
李汝魚壓低聲音,問了一聲阿牧,“如果你面對這樣的天衣無縫大陣,怎麼破?”
阿牧想了很久,沒有回答。
在沒有真實交手之前,強如阿牧,也沒有能破這座天衣無縫的把握。
王五也壓低了聲音,“要不,你們還是先走罷,我看劉班昭和盧眉娘,也沒有強留下你們的意思。”
作為總鏢頭,走南闖北這些年,王五對世事看得極為透徹,當初劉族找上龍門鏢局,本來就是奔著墨巨俠和解郭來的。
結果李汝魚和阿牧憑空擠了進來。
劉族自然更看重李汝魚,畢竟是女帝之劍天子寵臣,而且還是人間謫仙的弟子,更何況將來還會是陳郡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