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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和不甘,良久才問了句:“還是白起乎?”
李汝魚持劍嘴角沁血,眸子再一次通紅,全力一劍迎擊彩虹之後,春毒趁虛而入,此刻的少年再一次陷入欲瘋未癲的狀態,根本聽不見道姑說什麼。
這一劍,道姑佔據上風。
被挫敗的李汝魚,內心燥熱無處安放,更是憤怒無邊,無所畏懼的出劍。
這是本能的出劍。
在李汝魚身後,那個如今誰也看不見的巨大虛影,亦跟著李汝魚出劍。
李汝魚出了很多劍。
但是每出一劍之前,那已經空無一人的腦海裡,便會響起一個字:從“快”字開始,歷經“雪”、“時”、“晴”……
一劍接一劍,每一劍連綿不斷。
不再是大河之劍,卻是最簡單的劈劍,迴歸了樸實無華。
然而劍勢卻不樸實。
“快”字時,李汝魚的劍很快,快得沒有痕跡可捕捉。
但道姑亦不慢。
“雪”字時,瀾山之巔彷彿真的飄起了雪。
然而道姑劍意如冰。
“時”字時,李汝魚和道姑的身影就這麼忽然消失,而在山腰上,時間彷彿倒流至上半夜,道姑坐在竹林外巨石上,腰間佩劍雀躍顫鳴,虛空裡倏然刺出一劍。
道姑略有猝不及防,卻還是在剎那之間輕拍腿下巨石。
巨石倏然間化作萬千碎片,擋住了李汝魚這擾亂時空從下半夜劈下的一劍。
最後是“佳”字。
然而“佳”字是七劍,先人兩劍,後橫四劍,最後才是縱貫天地的一劍。
當初李汝魚劍道不如今夜,從史書裡借出大燕歷史後,揮出“佳”字劍時,一劍破城樓而殺趙驪,今夜瀾山之巔,還會繼續上演?
不會!
道姑亦不是尋常人,豈會讓李汝魚醞釀出那縱貫天地的一劍。
這是阿牧等人的想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道姑面無表情,依然在接劍,接劍而不還擊,彷彿就是在等李汝魚這最後一劍似的,沒人知道這位道姑為何要這樣。
強如阿牧和黑衣持槍人,也覺得李汝魚劈出那一劍後,自己勝算不大。
那麼道姑底氣何在?
亦無人知曉。
但李汝魚劈出了那一劍。
快雪時晴,佳!
佳字最後一劍劈落,李汝魚背後,披甲虛影和他一起,同時拔劍,從上而下斬落。
少年的劍極短。
披甲虛影的劍極高,高出了明月。
這一劍劈落,便似從晴空而下,縱貫長空,劈碎身前萬千事,無可阻擋,瀾山之巔的天地之間,驟然顯出一道血色長線,將這片夜色一分為二。
天地之間,只剩這一條血線。
山擋,開山。
城擋,摧城。
人擋,裂人。
這一劍的風采,不輸殺神白起的地獄葬劍。
這一劍,比之當初臨安城內一劍破城樓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劍的風采,雖然和夫子大河之劍天上來截然不同,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河之劍,天上地下皆是河。
然而這一劍,天上地下,只剩一條血線。
所有的光華在這一刻失去了顏色,所有人的眼中,都被那一道血線徹底填滿。
血線劃過長空。
在天地之間,拉出無數殘影,形成一道巨大的血色幕布。
誰可擋?
黑衣持槍人搖頭嘆氣,道姑輸了,她輸在過度自信,她以為李汝魚的劍道不如白起,殊不知道當初連李存孝都死在了這一劍下。
這一劍不能用劍道高低來衡量。
這是一種境界。
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境界,只是讓黑衣持槍人也想不明白的是,為何李汝魚每一次使出這一劍時,都能進入這種無敵的境界。
但這種境界並不可怕。
如果換做自己,大概有一百種方法讓李汝魚揮不出這一劍。
既然揮不出,當然談不上無敵。
可惜了,道姑輸在了她的傲慢之下。
但是黑衣人持槍人卻反而笑了,這樣也好,等下自己出手時,李汝魚就算再進入這種境界,自己也能毫髮無損的破之。
同一招,在同一個高手面前使用兩次,是絕對不會成功兩次的。
解郭睜大了眼睛,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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