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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魚其實很辛苦。
阿牧看起來很瘦,但很沉重,似乎長了一身賊肉?
貌似胸前就有二兩賊肉。
咳嗽了一聲,“我為什麼不能殺範夫子?”
阿牧猶豫了下,“只能我殺他。”
大蟲說了呢,要親手劈了欺負自己的男人,所以,應該是自己劈死他才對,卻被你殺了,一點也不快意。
李汝魚不懂,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阿牧哼了一聲,“要你管。”
李汝魚乾笑了一聲,“主要是吧,我覺得你對他可能餘情沒了,下不了手,可我又擔心時間來不及,畢竟耽誤了這麼久時間,王琨若是有援兵差不多快要趕到了,而範夫子雖然有點本事,但是建立在會子和銅板重逾萬均的情況下,這麼好殺的人,不趕緊殺了怕生後患。”
頓了下,“再說了,你就當我幫你殺了的啊。”
阿牧想也不想,想當然的脫口而出,“你又不是我男人,你憑什麼幫我殺他啊。”
話一出口,立即覺得不對勁。
阿牧麵皮下的臉上頓時羞得緋紅。
李汝魚也很尷尬。
咳嗽了一陣,想到一個理由:“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阿牧嗯了一聲,沒再言語。
眼看汴河在望,再向上走數里,便是草冢聖人所在的回水灣,李汝魚暗暗較快了腳步,只是感覺背上的阿牧越來越沉重。
“你不心疼麼?”阿牧羞澀過後,終於想起了一件事。
李汝魚莫名其妙,“心疼什麼?”
心疼寧浣?
跟我有什麼關係,求仁得仁,她那麼愛範夫子,就算她當時不死,時候也很可能殉情,但世事就是這麼殘酷。
當時對寧浣有過剎那同情,但瞬間腦海裡那顆有形無實的白起之心劇烈跳動,對寧浣的所有同情被冷漠湮沒。
阿牧好心提醒,“會子啊。”
“會子?”
李汝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走了十來步後,才猛然醒悟。
汴河畔,驟然響起一聲慘叫聲。
“我的錢啊!”
心疼,很心疼,攢了幾年的家底一下子就這麼沒了,誰不心疼?
……
……
範夫子死了。
那個輔佐越王勾踐臥薪嚐膽,一手打造出三千越甲吞吳的一代謀臣,那個青史留名的商人之祖,被後世以財神香火供奉的人就這麼死了,而且死得如此不光彩,
訊息很快傳回開封。
王琨看著妖道左慈,沒有責怪這位異人,畢竟誰也沒想到,會驚動一位聖人,也沒有去責怪隋天寶,畢竟他成為異人後智力出現了問題。
王琨實際上希望隋天寶一直這樣。
他要是醒悟過來,這個可媲美嶽單的異人還會被自己所用?
王琨沒有把握。
範夫子死了這個事實,卻不得不讓自己調整策略,當務之急,是從北方的大儒裡,或者官吏裡選一位有能力的出來任職戶部尚書。
但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件事。
而那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說一句話便破左慈道法的聖人。
這個聖人在哪裡?
範夫子是千古難得一見的謀臣不錯,但要是和一位聖人比起來,那分量差得幾多,當務之急是找出這個聖人,讓他不被嶽單所用。
王琨有些擔心,如果開封府真有這麼一位聖人,他的立場如何?
會不會主動輔佐太子趙愭?
畢竟這些年自己終於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太子趙愭的軟弱和荒淫很可能是裝出來的,他在扮豬吃虎,只不過並沒有確證而已。
安插在太子趙愭身邊的眼線,那個太監張攘也沒有給出多少又價值的訊息。
這且不說,今日草冢聖人出手,導致範夫子被殺,嶽單的獲利之人,王琨有理由懷疑,也許這位聖人已經成為了嶽單的人。
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出這位聖人,確定他的立場。
若是不能為己所用,那就只好籌謀一場大手筆,務必殺了這位聖人,以免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