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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要如此行事,也是情理。”
旋即又道:“但是你不奇怪麼,南鎮撫司為何會坐視李汝魚收攏這數百人?”
別看只是區區數百人。
但這數百人每一個都是刀口舔血的漢子,其中不乏亡命之徒,亦有襄陽老卒之後,一旦到戰場上受過一番洗禮,真正成長為沙場老卒,其戰力絕對恐怖至極。
副千戶按刀的手有些僵滯,旋即鬆開。
胭脂柳既然是狄相公說服的,那麼他絕對忠於大涼,此刻南鎮撫司不出手,只說明一件事:李汝魚收攏這數百人,是臨安那邊願意接受的事情。
想明白這一點,副千戶心中鬆了口氣——其實在這樣的情況下,北鎮撫司出手,很可能中衛二所會全軍覆沒在襄陽。
崔笙不可怕,魚龍會那數百人也不可怕。
但李汝魚很可怕。
畢竟,那是李汝魚啊……
崔笙也笑了,“千戶大人的繡春刀啊……崔某還真是有些懼怕。”
副千戶皮笑肉不笑,“是麼?”
你崔笙哪裡怕了?
也許,整個清河崔氏會懼怕北鎮撫司,但你崔笙,從江秋州到興元府再到襄陽府,從沒怕過當地的北鎮撫司,這是不爭的事實。
崔笙最後望了一眼神仙坡方向,暗暗思忖。
這一次,清河崔氏似乎賭對了?
不知道為何,崔笙忽然有些話想說,也顧不得這番話會在副千戶心中驚起怎麼樣的波瀾,於是他說了:“你見過嶽平川沒?”
副千戶不解,不明白崔笙為何為提起岳家王爺,只是坦誠的搖頭,“沒。”
崔笙有些感觸,“我見過。”
當年還沒入仕之前,也曾仗劍天涯,揹著書篼遊學大涼南北,曾經在燕雲十六州,見過戰事之前的嶽平川。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你沒見過,你今日大概算是見過了。”
今日的那少年,很像他。
副千戶一愣,旋即大驚——李汝魚像嶽平川,又一個鎮北之王?
這……
要不要告知北鎮撫司總衙?
副千戶看著崔笙下樓的背影,許久才長嘆了口氣,李汝魚像不像嶽平川,自己說了不算,臨安北鎮撫司總衙說了也不算。
女帝說了算。
不過……你清河崔氏真的敢將族運壓在李汝魚身上?
贛州到黃州的官道上,從臨安出發,欲要去渝州見李汝魚的小小和女冠晃晃悠悠的走著,騎行的小毛驢更是愜意,走幾腿就要休息一會兒,聞聞路邊的野花。
當然,深冬時節,路邊是沒有野花的。
女冠不急。
反正她若是想去渝州,哪需要毛驢代步,登天而去也就小半日功夫而已。
小小也不急,急也沒用。
這一點看在女冠眼裡,很是欣慰,這才是有文、道雙聖賢該有的氣度,不能為了一個小男人慌慌張張的亂了道心哇。
“咦……”
小小忽然拉住小毛驢,一臉訝然的說道:“師父,快看。”
女冠抬頭看了一眼,笑了,“你看見了什麼。”
“師父你看不見麼,西方偏北的位置,有一道碧色之氣衝上了雲霄啊,讓人莫名的覺得壯懷激烈吶,這是什麼喲?”小小一臉茫然。
她修道不久,看的見,卻不明白。
女冠暗暗頷首,以小小修道的簡短歲月來說,能看見那一道碧色之氣,已是天賦驚人,自己第一個徒兒就做不到這等驚豔,笑道:“那是赳赳武夫的碧血之氣。”
小小哦了一聲,好像這種碧血之氣,天下到處都是,臨安就有,比如麗正門外,自己就曾經驚鴻一瞥在王陵身上見過,西方也有,大片大片的,北方更多。
是因為天下將要大戰了麼?
女冠卻不關心這些,問小小,“除了赳赳武夫的碧血之氣,你還看見了什麼?”
小小凝目望去,許久才搖頭,“沒了。”
又問道:“應該有什麼嗎?”
女冠笑了笑,“沒有,就是隨口問問。”
有些話女冠還不願意告訴小小,其實在女冠眼裡,那一道赳赳武夫的碧血之氣中,伴隨著一道紫氣沖天,潤養著那天穹遊曳的紫鯤。
碧血之氣,紫氣潤養出來的紫鯤,怕是得有帝王相了。
不知道臨安女帝還坐得住不。
婦人當然坐得住,在監天房聽到已有日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