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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現,以及在離開的時候,讓烏篷之中的人出聲讓自己聽見。
皆是故意。
李汝魚不知道烏篷之中是否真的是阿牧,有可能是阿牧,但也可能是擅長模仿的高手,以此故意擾亂自己的心態。
不得不說,王子喬成功了。
無論烏篷之中那人是不是阿牧,李汝魚的心都亂了。
然而鴛鴦湖極寬,又濃霧籠罩,李汝魚就算想追,也不知道從何追,何況,還有眼眸裡漸漸清明起來的吳漸,以及在暗中虎視眈眈的用箭高手。
而且那位用箭高手很可能是異人。
因為王子喬說過,他要幫某些天驕遮蔽天機——只有異人才需要。
李汝魚欲追不能追。
因為身後,劍意開始磅礴,被身世真相打擊得幾欲崩潰的吳漸,在王子喬一席話後,從無盡黑暗裡找到了一絲亮點,終於走了出來。
除了吳漸這一柄劍,李汝魚還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有人張弓對著自己。
不知道那人在哪裡,但離自己不會太遠。
李汝魚從沒發現,弓箭竟會對自己造成如此大的威脅,甚至更在吳漸的劍之上,濃霧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射出一枚奪命長箭。
其實一直在等霧散。
然而詭異的是,自王子喬出現後,鴛鴦湖畔的湖反而更濃。
東方本已出現的霞紅也消失不見。
時間好像停滯了,太陽似乎永遠也不會升起,這一片濃霧也永遠不會消散——李汝魚猜了出來,這是王子喬的手筆。
目的就是為了給那位持箭的高人制造機會。
相對於吳漸,李汝魚更擔心那張弓。
看不見的敵人才最可怕。
濃霧無邊,李汝魚不可能去濃霧之中黑燈瞎火的尋找持弓人,只能選擇以靜制動,等待著那人再次出手,這之前,自己先要破了吳漸。
雖然可憐他,但若要再戰,李汝魚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轉身看向吳漸。
吳漸看向李汝魚,神色安寧,沒有絲毫陷入過崩潰的跡象,渾身上下充斥著寧靜,給人的感覺,這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口井。
一口在歲月裡安靜著的經歷過世態悲歡的古井。
古井不波。
吳漸輕聲說道:“其實我本不欲讓琅琊劍冢捲入朝堂紛爭,然而我的劍道已有年不曾絲毫精進,陷入了看不見的桎梏,需要一場生死之戰來衝破桎梏。”
“所以我去了臨安,又來了嘉興。”
李汝魚絲毫不懼,“所以你現在劍道突破了桎梏,更上了層樓?”
吳漸點頭,“可以殺你。”
李汝魚哦了一聲,“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經歷過世間最慘絕人寰的倫理慘劇後,吳漸的心從黑暗之中找到了亮光,如今的他儼然已是涅盤重生,心智之堅,不輸聖賢。
聞言並無恚意,淡然道:“口舌之利沒有意義,我現在要殺你,只需一劍。”
李汝魚按劍,“試試?”
終究是個熱血青年,被人說要一劍秒殺,李汝魚著實有些不服。
吳漸揮手。
那柄插在吳莫愁屍體上的長劍鏘的一聲,憑空消失。
李汝魚眼縫半眯。
沒有看吳漸,而是仰首望向半空。
吳漸確實更強了。
先前從天而落的劍,需要他自己親自上半空執劍,而此刻從天而落的劍,吳漸根本不需要親自執劍,可以說,此刻的吳漸,也已達到了無劍的境界。
天穹之上落下了一柄劍。很簡單很普通的劍。
劍身遍佈龜裂細紋。
僅是簡單的從天而落,然而這一刻,整個鴛鴦湖畔,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在這簡單的一劍面前失去了顏色。
真正的沒有了顏色,而非幻覺。
天地之間,僅剩黑白。
吳漸輕聲道:“我的劍,本來有個名字,叫‘飛仙’,從今以後,它叫黑白。”
不問黑白。
人間有善惡,亦有對錯。
黑錯白對。
但我吳漸的劍,從今以後不問黑白。
世間事,本來就沒有絕對黑白的道理,一如自己身世,吳莫愁做錯了,但他最後救了自己,母親吳扇做對了,但她導致琅琊劍冢被孤獨屠戮。
自己又是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