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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龍同根的局,大涼的皇氣國運,你已沾身不少,於是這天下,就有了你的一席之地。”
李汝魚沉默不語。
今夜的墨巨俠不對勁,不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墨巨俠。
墨巨俠繼續說道:“其實就算如此,這天下你也說了不算,但不巧的很,我和某個千古奇女子有過一番談話,當然,談話的內容我不能透露給你,但有一點可以說一下。”
頓了頓,“她說,天下止戈,先問問她的劍是否同意。”
墨巨俠對此很是無語。
他當然懂女帝的言外之意。
等天下一統,女帝是要看看世界之外的世界,那麼未來的江山,很可能會讓李汝魚兼國……所以她才會讓自己問李汝魚。
如果李汝魚同意止戈,只怕那位千古奇女子也會有一種打算:在那位劍仙夫子返大涼後,就會去看外面的世界,將大涼的爛攤子留給李汝魚和趙禎。
這只是可能。
以墨巨俠看來,那千古奇女子很可能不會被李汝魚的意見左右,她如此行事真正的目的——墨巨俠心中猛然閃過一個荒唐念想。
難道……
女帝想讓李汝魚說服自己?
她確定?
一個李汝魚,能在道理上說過一位儒家聖人——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算不得儒家,而是文道聖人。
大涼天下,若有聖人,大抵應是武、文、道、兵四家。
她這是何等的看重李汝魚。
不可想象。
偏生自己還同意了,願意來和李汝魚談談——當然,這對於墨家也有好處,若能說服李汝魚接受自己的學說,加入墨家死士,對於接下來的止戰一事,裨益極大。
就看誰的道理更大。
李汝魚恍然,“你去過臨安了?”
墨巨俠笑了笑,“半個時辰前,我還在臨安欽天監。”
一陣清風的事情而已。
李汝魚神色不變。
心中早已波瀾起伏,半個時辰從臨安到資州境內,墨巨俠這番手筆,儼然已是夫子那般——或者說,更在夫子之上。
夫子也做不到半個時辰從臨安到資州。
躊躇了半晌,卻也沒想到應該問什麼,索性隨意問道:“所以呢。”
不動聲色的按住了劍柄。
墨巨俠絲毫不在意,“所以我墨翟就代表墨家來問你了。”
“墨翟?”
李汝魚看天,天上並無驚雷。
墨巨俠知道他的疑惑,沒有解釋,輕聲道:“師兄郭解死在你劍下,作為他曾經的師弟,我本該出劍,所以你應該慶幸。”
慶幸我不再是曾經的墨巨俠。
而是兼愛世人的墨翟。
你李汝魚,亦是眾生之中的一人,我不會為了郭解的死而殺你。
那樣有違我墨家之義。
李汝魚笑了笑,絲毫不在意墨巨俠的說辭,也不在意他真是身份,墨翟也好,墨巨俠也罷,在我眼裡,都只是一個人而已。
何況就算你是劍道聖人,我李汝魚又有何懼。
但殺便是。
回首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臉色焦急卻無法起身的閆擎和青衫秀才,暗暗嘆氣,此刻的墨巨俠是一個自己從沒接觸過的境界。
只怕……
只怕是汴河畔那位草冢聖人之流。
想了想,“所以你想問我什麼?”
墨巨俠沒有立即說話,輕輕轉身,示意李汝魚跟上,邊走便說:“都說不到山巔,不知世間風景好,你我今夜,不若至山巔看著這天下夜色,來講講道理。”
一路登山。
蜀中的山陵都不高,一刻鐘不到,兩人已至山巔,各據一塊青石盤膝而坐。
坐而論道。
天下四野,夜色一片蒼茫。
皆在兩人背後。
山下,閆擎和青衫秀才終於能行動如常。
閆擎第一時間起身,按劍。
卻被青衫秀才一把按住,搖頭說道:“別去。”
閆擎訝然,“會死的吧?”
青衫秀才沉吟半晌,“不會,那人沒有殺意。”
山巔。
墨巨俠看著對面的李汝魚,輕聲問道:“可知非攻?”
李汝魚恍然,“傍晚時分那如黃鐘大呂的……”
墨巨俠擺擺手,“不提。”
李汝魚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