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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消磨掉徐驍內心的頹廢。
退到昌州後,卓宗棠一力將所有事情攬到身上,就想讓徐驍有時間多去思考,能依靠他自己的心境走出泥潭。
安相公抵達昌州後,卓宗棠慣例巡視軍營。
昌州城一萬兵馬,是徐驍輸給李平陽後調動過來,先前也到前沿戰線走了一遭,有過一兩次接觸戰,不過戰損不大,又編整了一些潰兵,約莫有一萬一千人。
昌州無戰事,軍營之中倒也熱鬧。
卓宗棠一圈巡視下來,並無異常,叮囑了一番後回去睡覺——鬼知道還能在昌州休整多久又要開撥前線。
卓宗棠走後,軍營裡裡的依然三三兩兩在一起。
這個時候,部將們也放任麾下袍澤找點樂子,只要白日裡大家繼續努力操練,夜晚時分小賭怡情一下,其實也可以接受。
當然,只能私下裡。
若是被發現了,依然會嚴懲不貸,畢竟軍紀如山。
在最偏的營帳裡,門口坐著一位臉色蠟黃的漢子,抽著旱菸,火光在夜色裡一閃一閃,與周圍喧鬧的營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漢子腰間有劍。
先前似乎受了傷,身上尚有極淡極淡的血腥味,神情淡然,一邊砸吧著旱菸,一邊不停的掃視著周圍,又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營帳裡。
裡面有八人。
六人作潰兵打扮,原本隸屬於秦玉京部,進攻西軍孟珙的防線,屢攻不破,反而被孟珙殺潰了幾次,流散在資州各地後,遇見徐驍所部,於是被彙整後退到昌州。
此刻六人潰兵卻沒有絲毫潰兵之氣。
還有兩人披了黑色斗篷,皆看不見面目,又皆腰間佩劍,其中一人腰間的長劍是一柄純黑色的無鋒之劍。
在他身旁,站著一位和他穿扮極其相似的人。
佩黑色長劍的極力壓低聲音,聲音竟然難辨雄雌,輕聲道:“諸位應知曉,現在蜀中西軍和大涼禁軍的軍權,都落在異人手上,大涼土生土長的壯士都被異人壓得無法喘息。”
其餘其人暗暗點頭。
有人輕聲附和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徐驍和卓宗棠一般脫穎而出,況且就連徐驍,不也輸給了李平陽,又何況咱們。”
不辨雄雌的人輕笑了一聲,頗有些天下為先的大義,“其實最重要的一點,異人名將多如狗,皆是用兵如神之輩,就如孟珙和秦玉京兩人,若是繼續焦灼攻防,我大涼兒郎又將死多少?我們故土的兄弟姐妹,又將有多少遭受戰火摧殘?”
頓了一下:“雖然沒有這些異人名將,禁軍和西軍之戰依然會讓戰火肆虐天下,但如果禁軍之中異人更少,西軍就能漸佔上風,大軍西出,戰火也不會燒到我們的故土。”
四下看了一眼,語重心長的道了句,最重要的一點,若是持續大戰,將來還有多少兒郎能持刀拒北蠻,若是持續大戰,天下會不會徹底陷入割據為王的亂世?
眾人沉默。
那人心中清楚,今夜出手,就算成功,這些人基本上也不能活著昌州城,作為死士,這一番動員必不可少,“天下是趙長衣坐江山還是女帝坐江山,對於我們而言都是廟堂高遠,但我們可以用一條性命,讓戰爭早結束那麼一天兩天,若是十條百條甚至千條性命,也許戰爭結束得更早。”
頓了頓,輕撫腰間那柄純黑色的劍,輕聲道:“這是我姬月佩劍的初衷——為此,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也在所不惜。”
其餘六人盡數點頭,熱血沸騰。
唯有那位和姬月一般穿扮的人,一直不做聲,大家也沒在意,畢竟這人前幾天跟隨著神出鬼沒的姬先生來到昌州後,就一直不曾說話。
似乎是啞巴。
姬月看了看營帳外,有些振奮:“你等先前誅殺潰兵後,搶其名牌又穿其衣衫,潛入昌州城,本意是要刺殺天策軍統制李汝魚,但先前得到訊息,本該在渝州城的安美芹來了昌州,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今夜將刺殺安美芹!”
其餘六人一臉振奮。
姬月苦笑一聲,“雖然九死一生,但是諸位只要能取安美芹的人頭,回到蜀中之後,必然富貴等身,若是不幸犧牲在昌州,你等在蜀中的家眷,依然會被蜀中優渥,不再是庶民!”
一位用刀的漢子笑了,“姬先生你不去?”
姬月沉默了許久,“安美芹是一介儒將,武力有限,最大的變數還是李汝魚,我會去牽制李汝魚,其後,我會潛入到其他地方,還有君子旗、周江東等一眾異人需要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