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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開封的王竹書,走到壽州,就傳來了北蠻退兵的訊息,讓這位意氣風華躊躇滿志的讀書人很有些失落,只好怏怏著返回臨安。
但在雲州,緊張的氣氛依然存在。
日暮時分,觀漁城牆上,遍體鱗傷的高麗仙在郭貞陪伴下,站在牆頭遠眺,身後城池裡,是蔚州趕來馳援的一萬步卒。
這一萬步卒全數刀在手,只等高麗仙一聲令下,就會出城作戰。
然而城外北蠻大軍已退去。
但留人河北岸,很可能又起殺伐。
郭瞰先率軍退到新州,其後更是毫不猶豫的退出燕雲十六州,連已經奪下的新州都不據守。確信這個訊息後,一直在留人河畔的大風輕騎和虎牙鐵賁軍中反而更緊張。
和北蠻鐵騎廝殺,大不了一死,沒什麼懼怕。
但接下來,卻又可能手足廝殺。
留人河畔,大風輕騎雖然貌似彙整在一起,但實際上涇渭分明,根本無需主將下令,便各歸陣營,隔著百餘米兩兩相望。
無一例外,皆是按刀執劍,只等令下便會撞陣。
但當前形勢,蒙填的三萬大風輕騎其實已經不足一萬五千,而嶽單的兩萬大風輕騎幾乎完好無損,且還有一萬虎牙鐵賁。
蒙填和隋天寶以及麾下鐵騎,壓力巨大。
不過嶽單心中也有壓力。
就怕被蒙填的這一萬多輕騎撕咬住,然後王琨、趙愭會亮出一張王牌來——那時候自己很可能無法順利回到順州。
夜幕漸上。
嶽單身旁站著賢師;蒙填和隋天寶身旁,則站著妖道左慈;這兩人都是用來斷天機的道家高人。而在雙方身後,身後,皆是披甲鮮明的鐵騎,靜謐無聲,僅有夜風吹拂。
終於,蒙填鬆開了按劍的手。
隋天寶見狀,也放下了鳳翅鎦金钂。
嶽單長出了口氣。
蒙填大笑了一聲,“嶽王爺,您走罷。”
英雄重英雄,自從嶽單率領大風輕騎和虎牙鐵賁趕來,蒙填乃至於隋天寶,都不得不承認,嶽單對得起他揹負的嶽字。
他也背得起嶽王爺這個尊稱。
不僅蒙填也隋天寶承認,今日整個鎮北軍,乃至於整個天下,都不再低看嶽單,也再沒人去想當年嶽單殺獨孤鷲滿府一事。
人誰無過。
至少嶽單能在這一次燕雲存亡之際,以巨大魄力選擇攘夷,而不是趁火打劫,光從這一點,他就配得上王爺兩字。
嶽單笑了笑,“不飲一杯乎?”
蒙恬回首問兒郎:“有酒否?”
上萬兒郎心中驟然鬆了口氣,若是在這個時候讓他們撞陣拖住嶽單,他們會遵從軍令,但他們的頭顱和脊樑,這輩子都難以昂首挺胸。
聞言山呼:“有酒!”
篝火劈啪,火堆前站著五人,各自端了酒盞,酒香四溢——畢竟是出軍,所帶乾糧中並沒有多少酒,飲酒的也只有寥落五人。
蒙填舉盞,和隋天寶一飲而盡,“這一杯,敬王爺!”
嶽單舉杯,一飲而盡。
妖道左慈和賢師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戰意——道家高人之間高山見高山的爭雄之意,不過此刻兩人皆忍不住笑了笑,然後一飲而盡。
士卒斟酒。
嶽單舉盞,一飲而盡,“這一杯,敬大涼。”
蒙填和隋天寶猶豫了下,旋即轉念一想,就算趙愭坐天下,也不會改國號,還是大涼,於是也一飲而盡。
士卒再斟酒。
雙方同時舉盞,對著對方身後的曾經的袍澤,大聲道:“這一杯,敬你們!”
一飲而盡。
摔碗。
嶽單率先轉身,走到不遠處戰馬旁,提畫戟,上馬,旋即等到賢師也上馬後,回頭道:“願沙場永無相見之日。”
蒙填嘆氣,卻只揮手,“好走。”
鎮北內亂,又怎麼可能沙場不相見,只怕下一此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嶽單率軍遠去。
蒙填今夜不動手,不代表明日不會。
他必須趁夜趕回順州,不給王琨、趙愭機會,否則被留在蔚州和雲州之間,縱然是大風輕騎和虎牙鐵賁,也可能突破不了防線。
而且別忘了,王琨在臨安時,便被稱之為鐵血相公。
他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嶽單沒有猜錯。
當他率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