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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魚頓了一下,開始撩撥熱血,繼續說道:“如果西軍一路大勝南下,蹂躪山河踐踏你們的故土時,當你們的妻兒面對西軍兵鋒時,你怎麼告訴他?你會告訴他們說,老婆兒子啊,不是爹沒用,是西軍太厲害,爹當了潰兵嗎?你會告訴他們說,反正都打不過,就讓他們肆虐我們的家園吧……你們會嗎!”
有人悄然抬起了頭。
李汝魚冷笑一聲,用手指著南方:“你們,是大涼最為精銳的禁軍,是身後那片故土的第一道屏障,是你們親人享受女帝陛下打造出的盛世美好的守衛者。”
“你們可以站著死。”
“但絕對不能跪著退,因為後面,是你們的故土,是你們的妻兒父母。”
“輸一次不可恥,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嶽平川一樣,一生之中從無敗仗,可恥的是,輸了一次之後,卻輸掉了你們身為漢子該有的壯氣!今天將要出軍,面對的是在昌州將你們殺破了膽的李平陽,你們可以選擇,選擇繼續這樣抱著恐懼之心上戰場,然後再一次被李平陽殺得屁股尿流,回到故土守著妻兒等待著西軍肆鐵騎踐踏家園,你們也可以選擇,選擇用手中的刀劍——”
李汝魚深呼吸一口氣。
“告訴西軍,大涼禁軍無弱兵。”
“告訴天下,天策本為定天下。”
“用你們手中的大劍,打哭李平陽,告訴那個小娘們兒,告訴她一句話:老子還是一條漢子!”
“你們還是不是漢子?”
“說!”
這一番話也不算慷慨激昂,只是簡單的說著道理,但每一句話,都像箭一樣,插在三千敗兵的心頭,振聾發聵。
徐驍身後的一千士卒,戰意越發昂揚。
另外兩千士卒,本來被李汝魚說得全都低下了頭,隨著李汝魚最後一句話,無數人抬起了頭,在情緒被李汝魚極度打壓之後,在這一句撩撥下,終於爆發。
如火山爆發,燒灼春風。
三千人盡數抬頭,眸子裡閃爍著從不曾有過的自豪,因為自己是西軍而自豪,閃爍著壯氣,知恥而後勇的壯氣。
三千人,用最大的力氣吼道:“是!”
熱血沸騰。
其聲如雷,排雲滾滾。
其血如火,炙熱灼心。
其勢如虹,浩然長空。
李汝魚心中長出了一口氣,“今日出軍,你們將作為前鋒,用你們手中的刀劍,用你們的青血,洗掉你們在昌州留下的恥辱!”
“也許你們不相信我們能破李平陽,但我李汝魚告訴你們,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曾經的大涼乾王趙驪,誰能殺之?”
“我李汝魚將他殺了。”
“觀漁城一千老卒南下,要破開鎮北軍重重追訪堵截,我李汝魚也做到了。”
“這一次奪回昌州城,我李汝魚依然要做到!”
頓了一下,“半個時辰,我只給你們半個時辰,我不要再看見任何一個人穿著襤褸的盔甲,我不要再看見任何一杆旌旗上有絲毫破損,我不要再看見任何一個人臉上身上有任何汙跡,因為你們是大涼天下最為精銳的禁軍,是定天下的天策軍!”
李汝魚揮手,“半個時辰後集合。”
隨著李汝魚一聲令下,人群如蟻散,每個人都是快步跑向自己的營帳,他們現在只想做一件事,洗盔甲,擦刀劍,縫旌旗。
然後打哭李平陽那個小娘們兒!
唯有徐驍身後的一千人一動不動,李汝魚要求的,他們前夜就做到了。
奔跑的敗兵中,有個身材魁梧的佩刀漢子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看向李汝魚,有些快意的道:“李將軍,能不能問一句話?”
李汝魚嗯了一聲,“問。”
那漢子哈哈大笑:“李將軍,你是漢子不?”
漢子一詞,本是指男人,男子漢大丈夫,又多指成婚了的男人。
這個問題讓李汝魚頓時一臉黑線。
“你叫什麼名字?”
那漢子嘿嘿一笑,按著腰間長刀,一臉豪壯,“我叫卓宗棠,卓是卓越的卓,宗是宗族的宗,棠是海棠的棠。”
卓家宗族之海棠。
是個好名字。
李汝魚笑了一聲,豪邁而粗獷的笑,大聲道:“是個好名字,然後我來回答你的問題:我是不是條漢子,關你個敗兵屁事,你也沒有資格知道,要想知道,殺夠了西軍頭顱再來問。現在,你可以給老子滾了。”
那叫卓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