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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魚蹙眉:“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雖然敵軍兩千先鋒部隊已渡河,但瞎子都能看出來,這時候敵軍處於最脆弱的時候,而禁軍趕到,對面似乎並沒有什麼防備?
李平陽能輕易破昌州,怎麼可能出這樣的庸手。
趙闊卻不管這些。
在他眼裡,敵軍渡河的數千先鋒部隊都是人頭軍功,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見獵心喜的趙闊不屑的斜乜一眼李汝魚,“不功?”
李汝魚猶豫半晌。
趙闊冷笑一聲,“優柔寡斷喪失滅敵良機,如此也配為將?”對兩人身後的軍機郎和幕僚暗暗點了點頭,那幾位也微微頷首。
趙闊哼了一聲,倏然拔劍,對身後部將吼道:“傳李將軍軍令,大軍出擊,務必要將敵軍全殲。”
那幾位部將隨即傳令奔馬主力陣前傳令。
莫幾功夫,趙闊便帶著八千兵力霸氣出擊,直奔石亭河前。
李汝魚呆滯在原地,他真的沒想到,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所聞,趙闊竟然真的敢假傳軍令,他不知道這樣是殺頭的大罪麼,他就不懷疑這是敵軍的陷阱麼?
他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軍法?
趙闊當然知道軍法,但他不怕。
軍機郎都是自己的人,到時候軍機戰報自己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李汝魚能奈何?況且若是大勝而歸,破了李平陽奪回昌州,自己還可以將屎盆子扣到李汝魚身上,說他貽誤戰機,若非自己當機立斷力排眾議,就會被李平陽的大軍順利度過石亭河。
且那些底層軍官也都是人精,在李汝魚和趙闊之間,瞎子都知道怎麼選擇,此刻沒人去管趙闊說的是真軍令還是假軍令。
戰鼓擂動旗語飛舞,八千大軍跟隨在趙闊身上,強勢出擊。
這八千人本就熟知趙闊而不知李汝魚,聽見戰鼓看見旗語,又見部將傳令,哪知道這是不是李汝魚本人的軍令。
但殺了過去便是。
李汝魚目瞪口呆……這和譁變有什麼差別?
只怕今天這一幕,是渝州的安相公做夢也想不到的,更是不敢、不願意相信的——誰會料到,趙闊會無視自己?
這一齣戲實在突兀。
突兀到當主力部隊穿過陣型如一條猛虎下山撲進敵軍陣營中時,夏侯遲和花小刀的三千前鋒部隊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個狀況?
就算是出擊,不應該是前鋒部隊撲殺敵軍渡河兵馬,然後順勢渡河追擊麼,怎麼主力部隊連個招呼都不打,嗷嗷叫著就撲了上去。
完全將前鋒部隊忽視了。
夏侯遲留下花小刀押陣,他則慌忙縱馬回奔,找到李汝魚,氣急敗壞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們先撲了上去?”
李汝魚苦笑著搖頭,“軍令如兒戲啊。”
夏侯遲怔住:“不是你的軍令?”
李汝魚嘆氣,“你覺得我會這麼蠢嗎,是趙闊假傳我的軍令。”
夏侯遲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明白了什麼,“只怕他們是想給你,給我們下馬威,畢竟在他們眼中,我們都是敗軍之將啊。”
李汝魚搖頭,“或許吧。”
今天這個意外,恐怕誰也沒想到……說到底,是趙闊的自大和狂妄,再深究一番,何嘗不是安相公的失誤。
調八千兵馬來支援,卻讓趙闊領兵前來,偏生趙闊又故意壓緩行軍速度,導致自己剛接收八千兵馬就要出擊,這就造成了將不熟兵,兵不知將的局面。
正確是做法是讓趙闊和秦玉京一起去迎戰合州南下的孟珙兵馬,這八千兵馬調往龍水鎮時,應該由一位文官領兵,當自己接收後,那位文官就應該卸職回渝州城。
夏侯遲苦笑一聲,“那咱們……”
李汝魚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肘,“看著唄。”
心中已動殺機,不論這一戰勝負如何,都必須殺了趙闊,軍法不可蔑視!
李汝魚的擔憂沒有錯。
那真的是個陷阱。
趙闊率八千兵馬出擊,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很快殲滅了渡河的一千餘敵軍,嚐到了甜頭的趙闊沒有適可而止,望著石亭河對面的西軍兵馬,揮手下令大軍渡河追擊。
而西軍似乎被嚇破了膽,一見趙闊率領大軍過河,竟然不戰而退,連遊曳的輕騎也可以向後方撤去,哪有半點西軍悍卒之威。
趙闊越發得意,渡河之後率領大軍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