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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進,在廣南西路之時並沒有和西軍交戰,趙長衣就帶著大軍跑到了蜀中裂地為王,徐驍作為天策軍普通士卒,根本沒機會建功立業。
其後,同知樞密院事安美芹相公和禁軍都指揮使田順率領部分天策軍進駐渝州防區,籤書樞密院事盧象升則奔赴廣南西路率領大軍駐防。
徐驍所在部也被調往渝州防區。
徐驍知道大戰不可避免,他想建功立業成為嶽平川那樣的英雄,可是沒有機會,作為一個普通士卒,他很難出人頭地被高層官員青睞。
只有一個辦法。
在還沒到昌州城駐防之前,徐驍日夜觀察,大概摸索清楚了禁軍都指揮使田順在渝州成每日的固定行程。
在一個冬雨綿綿的傍晚,禁軍都指揮使正準備出門去渝州城最有名的大酒樓赴一場當地名流的宴請,在前廳花園裡,見到了一身戎裝的徐驍。
徐驍身邊,放著兩個木箱子,箱子裡不是金玉,而是普通的銀錠。
很沉。
徐驍手上,拿著一張房契和幾張會子。
這都是他這些年用盡各種手段蒐羅積攢下來的全部家產,不多,銀錠八百兩,紹興府房契一張,以及一張三百兩的會子。
總共加起來,最多不過一萬兩會子。
按說,這些錢田順看不上眼。
但徐驍說了一句話:“您給我一個官職,將來我給您百倍於現在的回報。”
田順笑了,“我憑什麼相信你?”
徐驍毫不猶豫在跪下,跪在泥濘裡,“以我徐驍的人格為誓。”
田順看著這位跪在泥濘裡,腰身依然挺直的青年,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挺拔的身影有些熟悉,很像當年見過的一個人。
但他是禁軍都指揮使,是天下除了幾位相公和女帝外,最有權勢之人,豈會輕易被不到一萬兩的財富和區區一句虛渺的誓言說動。
搖搖頭,“我看不見。”
說完田順出門了,沒有再理睬跪在泥濘裡的徐驍。
然而,也沒人趕徐驍走。
徐驍就這樣在雨中跪了三個時辰,直到子時末,田順醉醺醺歸來時,徐驍已是渾身溼透,飢寒交迫的跪在那裡,一直不曾動過。
看見田順歸來,徐驍又說了一句話,“我徐驍唯有一命。”
田順下轎,醉醺醺的來到徐驍面前,毫無預兆的抬起腿,一腳將徐驍踢進泥水裡,旋即一腳踩在徐驍臉上,冷冷的說:“你的命很值錢?笑話!我禁軍數十萬大軍,少了你徐驍一個難道就拿不下蜀中了?”
徐驍沒有說話。
田順滿意的哼了一聲,“我不要你的命,我要趙長衣的命,做的到?”
徐驍吐了一口泥水,“給我一個正將!”
田順搖頭,“正將不可能。”
移開了腳,讓徐驍站起來,田順負手看著夜色裡的雨簾,“錢我收下了,你去昌州城,在夏侯遲手下擔任部將,率一千兵。”
徐驍只能接受,實際上這就是他的期望目的。
田順繼續說:“這是我倆的交易,一個禁軍都指揮使和一個普通士卒之間的交易,我希望蜀中平定後,能拿到你說的百倍回報,我更希望,你能拿著趙長衣的人頭來見我,明白?”
徐驍沒有說話,轉身出門,“等著便是。”
出門的時候,徐驍流了一滴淚。
他永遠都記得田順那一腳踏在自己臉上時的恥辱……
說了這段故事,徐驍有些自嘲的笑,“我不是你,有一個詩仙、劍仙的老師,有一個陳郡謝氏的未婚妻,更是得女帝青睞,一到臨安就有大好前途等著你。”
“我只是個普通人。”
“但我徐驍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輸給你李汝魚!”
李汝魚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道:“我也要殺趙長衣,他的人頭,我不會讓給你的。”
徐驍哦了一聲,“是麼?”
李汝魚轉身走向軍營外面:“明日大軍出發。”
徐驍此人,人中之龍。
……
……
渝州城,在渝州州府衙門改成的樞相公公事房裡,面目削瘦目光深邃,戴了儒巾的大涼同知樞密院事安美芹站在巨大的沙盤前,默默的看著上面的形勢。
禁軍都指揮使田順站在一旁。
在更後面的位置,站了不少或是科舉出身、又或者是世家出身的年輕讀書人,這些都是參謀幕僚,又或者是軍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