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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一千輕騎被穿雲軍撞潰之後,並沒有死絕。
再慘烈的戰事,也難以達到一比一的戰損,哪怕是四成的戰損,就足以讓一支軍隊崩潰,那一支千人輕騎,被穿雲軍兩錯,戰損就達到了恐怖的五成。
畢竟人數優勢。
但就因這樣,才越發彰顯出李溯治軍的恐怖之處,剩餘的近五百輕騎,在穿雲軍撞入步卒陣列後,並沒有喪事戰鬥意志,很快重整陣型。
當穿雲軍破陣而出,那五百輕騎便迅速出擊,撕咬在穿雲軍的後翼上。
騎軍之戰,對撞之時勝負不定。
但如果是一方逃跑一方追殺,哪怕兵力呈劣勢的一方是追擊方,也足以讓敵人留下無數屍首……位置優勢讓追擊方的弓箭殺傷力翻倍增長。
而此刻穿雲軍先是衝撞了對方騎軍,又在對方陣營裡撞了一圈,戰馬體力下降極快。
眼看就要被西軍五百鐵騎追上一箭之地裡。
若是被追上,以當下的局勢,穿雲軍不留下數百兒郎屍首,絕對不能平安離開七里壩。
形勢依然嚴峻。
李汝魚和君子旗一直關注著後翼,見狀心中都是一陣苦笑,不得不佩服西軍那位一直不曾露面的將領,帶兵治軍的能力,絲毫不弱於大涼那些名將。
正思忖間,跟在李汝魚身後的張貴和薛三對視一眼,同時大笑,旋即朗聲道:“襄陽薛三、張貴請罪!”
話音落地。
兩人同時一夾馬腹,勒著戰馬一左一右,向左右方向馳去,在兩人身後,是作為前鋒的襄陽新兵,見狀亦是壯聲四起。
襄陽梁武請罪。
襄陽杜老么請罪。
襄陽王甲請罪。
……
在一聲聲壯懷激烈中,數百襄陽新兵一分為二,如一條長蟲伸出了兩條觸鬚,繞了個大圈,在穿雲軍外圍形成一雙蝴蝶翅,直撲身後緊追撕咬的敵軍輕騎!
李汝魚苦笑。
這群人終究還是新兵,不知道戰場上軍令如山,此刻他們根本不聽從軍令,以無畏之姿阻截敵軍輕騎的追殺。
這一次回身給那些觀漁老卒爭取了撤退的時間,但他們很可能被對方輕騎牽扯住,難以脫身,然後被步卒一步一步蠶食圍殺。
能成功阻截追兵,但基本上也無法活命,哪怕僥倖算活下來,事後也少不了要被責罰,甚至問斬,陣前違抗軍令,絕無輕饒!
無論怎樣,難逃一死。
可以說,襄陽新兵在赴死,無所畏懼慨當以慨的赴死。
然而他們沒有退縮。
作為前鋒陣營,當下的局勢中,只有他們調轉馬頭,才能阻截追兵——後翼的襄陽老卒也可以,但他們調轉馬頭,卻要承受敵人羽箭潑淋和提速後的鐵騎衝撞。
無論怎麼看,阻截追兵都非前鋒的襄陽新兵莫屬。
君子旗若有所思的笑,點頭說了句走罷。
李汝魚輕呼一聲,“你先帶老卒們先走。”
說完拉著戰馬斜刺裡奔去,讓觀漁老卒跟在君子旗身後,避免被敵軍輕騎撕咬住難以脫身,而李汝魚則去追張貴和薛三。
襄陽新兵是我李汝魚帶來的,我帶他們來到永川,又來到七里壩,我就要將他們帶離戰場。
活著離開戰場。
就算最後他們要被君子旗或者安相公以軍法問斬,那也不能全數死在這裡。
李汝魚追上了張貴。
這位出身襄陽老卒之後的漢子哈哈快意大笑:“李將軍莫要阻我,若是還能活著回到永川,張貴願受軍法處置!”
李汝魚和張貴縱馬並肩而馳,亦是快意大笑,朗聲道:“在江秋郡回龍縣,我聽到一位老婦人唱過一首歌,一首屬於前朝大燕的歌,我很喜歡。”
李汝魚深呼吸一口氣,用盡力氣聲竭力斯的振劍吼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是當初在回龍縣時,蘇茗先生在夜色裡唱的歌。
是前朝大燕太祖在回龍縣見百里春香時拔劍而唱的歌,後來成了大燕軍伍壯歌。
蘇茗,就是君子旗的母親。
為了君子旗的前途,這位出身眉山蘇氏,和蘇寒樓同族同宗的堪稱先生的老婦人,到亡夫墳前而死,讓李汝魚頗為動容。
此刻竭盡全力的怒吼,力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