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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創大燕王朝的燕太祖,如今在東土,卻是大驪皇室的守護者,知道這個秘密的,即使在東土也無人知道。
不巧的是,來到大涼的嫁衣女子,卻是大成王朝九公主,她腹中那個鬼胎,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隱秘,於是女帝也便知道了——大驪的前身,本就是大隋。
大隋皇室慕容氏,本是這對夫婦的後人!
女帝知道這個隱秘後,面對兵家聖人百里春香,她亦不敢小覷,改元大定之後,便讓一個叫閆擎的人來了一次汴河畔。
草冢裡直鉤垂釣人便知道,自己和百里春香必有一戰。
陰兵之戰!
聖人廟,範姓廟祝抬頭望了一眼從上空掠過的水龍,笑了笑,對身旁的道姑聶隱娘道:“還記得我有次去垂拱殿見君王,這位劍道聖人適時還穿著開襠褲,卻已拿著一柄木劍追打著大內高手,為君王所不喜,這些年後,他終究還是姓回了趙。”
心中無慾無求的道姑早已不是當年聶隱娘,聞言頷首:“此,即為劍魔之道。”
世間無神仙。
所謂聖人,也終究只是活得更久一點,能耐更大一點的人罷了。
自然無魔。
劍魔,也是個人。
只不過他活得不夠鮮活,太過於自私,他的眼中只能看見劍,於是世人只看見他是劍魔,卻不知道,他依然是趙室子弟。
泰山之巔,滿身塵埃,身上卻隱隱有佛光的風城主睜開了眼。
受玄奘佛法影響,風城主已有佛性。
見狀微笑,順手一拈,手中便顯一花,道:“放下屠刀,魔亦是佛。”
東海之濱到臨安的半途上,清風之中,夫子拉著李婉約顯身,立於半空之中,望著水龍西去後,第一次在這片天下對人行禮。
劍魔獨孤,當受得我李太白一禮。
李婉約雙眸靈動,“這一劍後,他會死吧?”
夫子沉默不語。
臨安,垂拱殿裡,女帝身旁站著雪娃娃張河洛,以及只看得見嫁衣和長髮交織紅黑光影的鬼胎,女帝笑了笑,對身後不遠處的穎兒說道:“傳宗正寺,趙室宗譜添東海王,諱固。”
雪娃娃張河洛呢喃了一句,“你不追封一下他?”
女帝猶豫了下,“交給趙禎罷。”
待劍魔獨孤這一劍落向東土,待夫子歸來,再等來汴河畔的那位聖人,自己便要離開大涼,在這之前,只剩下一件事:擢升李汝魚,使其有兼國之地位。
至於趙禎身後那個隱藏著身份,如今得到白虎神將趙颯和安梨花之助的趙普,交給李汝魚來對付好了——若連這也對付不了,他憑什麼成為女帝之劍?
還有一個隱患。
如今依然在廣西沿海溜達的那位一旦成聖誰也阻止不了的牧童。
他什麼時候來臨安?
他若來臨安,是支援李汝魚還是支援趙普?
女帝也沒有把握。
這是一個別說女帝,哪怕是整個東土加上大涼,幾千年的歷史中,也找不出一個人可以把握他的異人——真正的道家聖人。
東海之濱,隨著一劍西去,這一片海域的海水,憑空下降了一尺有餘,一身黑衣剜目的劍魔獨孤,渾身開始沁血。
最終目光遊蕩,掃遍了天下。
在生命的最後片刻,這位一生為劍,最後又為大涼而死的劍魔,依然在求敗。
但不再是執念。
因為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敗一次了。
寂寞如雪,也很美。
挺好。
於是他輕聲說了句:“父皇,我不願意負了手中長劍,於是負了你,負了皇兄,也負了侄兒,本以為這一生也要負了趙室的千萬裡河山,然今日油盡燈枯之際,我對得起趙姓。”
獨孤大笑。
我,劍魔,獨孤,姓趙。
名固。
我若在,則這片天下固若金湯!
噗!
黑衣男子,這位剛踏入劍道聖人的劍魔,肉身於剎那之間迸散,消融在漭漭東海水中,就此,守護著這片天下的東方海域。
人間再無劍魔。
天地悲鳴。
那條劍聖最後一劍化作的水龍,此刻已在荒漠之中,掠向絕壁形成的長城,欲要越過守望之地,落下東土。
驚醒了後被世人尊為迦樓羅的西域少年。
水龍所向之地,是東土象徵著皇權,象徵著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