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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對不起:向大家認錯,最近急於收官開新書,加上假期過後心沒收回來,寫的有些潦草,接下來的收官故事,我會細膩的寫。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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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闊的西域之中其實並不是完全的荒無人煙,有人,在和大涼接壤的戈壁之中散亂著一些部族,出產各種琉璃器具,在最靠近大涼的邊境戈壁之中,又盛產葡萄美酒。
西域之中的人,統稱胡人。
其人口總數,在順宗年代統計過一次,區區數十萬人而已。
地廣人稀,又不盛產礦脈,甚至連盛產鐵器都需要從大涼購買置換——歷代王朝,皆不以兵鋒加西域,算是君王的一點仁慈。
胡人本就淒涼。
當然,最重要的是就算打下西域,也沒有任何好處。
琉璃器具可以換。
一旦糧食可以換幾大車,葡萄美酒更是如此,在西域極其廉價,只不過到了大涼這邊,被朝堂把控著,非官宦富賈不可有。
大定元年的仲春驚蟄,在大理有人以指法“驚蟄”一式秒殺了劍道第一人段道星時,西域深處,有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揹著一個羊胃做成的皮囊,裝滿了寶貴的清水,繼續向著更深處前進。
少年叫拉瑪努賈姆。
拉瑪努賈姆一身衣衫襤褸,觀其樣式,竟是大涼的儒衫——這對於西域諸多部族而言,其實便是身份的象徵,非部族富人或是首領家族不可穿戴。
拉瑪努賈姆的身份確實不低,他是西域最邊緣一個名叫剎帝利部族的族長次子。
從女帝改元大定一個月後,拉瑪努賈姆就離開了部族,前往戈壁更深處——奉剎帝利族長之名,承載部族所有人的希望。
在改元大定的第一天,整個西域驟生聚變。
那一天,飛沙走石,山搖地動房屋崩塌,每個人都無法站立,彷彿腳下的大地在搖晃,腳下成了一層軟綿綿的水上紙張。
更是從西域的深處,席捲而來的巨大龍捲鋪天蓋地,風沙遮掩天地兩日兩夜,吹倒了無數房屋,甚至有數千人葬送這在這一場大風暴之中。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拉瑪努賈姆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發,為了族人,他要去查探,為此,他已經足足走了兩個月。
好在自小練就的一身本事,讓拉瑪努賈姆總能夠在漭漭隔壁之中找到水源,但到了今日,他已看見了絕望,因為可以發現的水源越來越少。
最多再有半月,他便要返程。
這片戈壁,吞噬了剎帝利部族的太多勇士,曾經無數人進入這片戈壁,想為部族尋找一個更適合生存的地境,然而沒人能做到。
去的人,從來沒有回來過。
半月後,拉瑪努賈姆徹底絕望,走過了無數沙丘,他依然沒有看見希望,羊皮囊中的清水,只能供他維持生命最低需求一天。
而這一天,他只能用來返程找到最近的水源。
無法再前進。
拉瑪努賈姆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接受現實,最後望著不遠處那座巨大的沙丘,猶豫了許久,最終回頭望了一眼故土方向。
咧開乾涸得起卷可見血肉的嘴唇。
笑了。
我靈魂裡深深摯愛的故鄉啊……再見了。
為了你,我願意走得更遠,只為了那一絲渺茫的機會,我之願望,僅僅是為了我那些族人們有一天能享用取之不盡的水源,能如大涼那些百姓一般,有著豐沃的土地耕種,更能肆意的在泥土上建立起數不盡的私塾和學堂……
拉瑪努賈姆取下羊皮囊,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
向前!
繼續向前!
剎帝利之子,絕不退縮——哪怕是死!
我要走得更遠。
拉瑪努賈姆邁開步子蹣跚走去。
他想去那座沙丘上看看。
看看這片禁錮了剎帝利部族一千多年的戈壁,他恨這片戈壁,他當然更恨大涼那片天下的人,守著如此豐沃的土地卻不珍惜,每十年百年間便有戰亂。
西域諸部族並非沒有野心,但在大燕朝時,諸多部族聯合在一起,拼盡全力打造出來的三萬大軍,剛走出隔壁,甚至沒能在那片豐沃土地上安營紮寨,就被大燕鐵騎打得落花流水後。
西域諸部族再不敢奢望。
拉瑪努賈姆知道,剎帝利乃至於整個西域最後的希望,不在大涼,在這片戈壁之後,只要自己能走出去,那麼族人也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