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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女帝走後,趙室斷然會折劍,我還想活著,因為我很喜歡這世間,因為我有喜歡的人,我想守著她一輩子。”
王竹書一陣無語。
這個理由,是不是太有點兒戲了,就因為喜歡陳郡謝氏的謝晚溪,將來就要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
哪知李汝魚話鋒一轉,沉聲道:“此為我赤子之情,今生不變。然我李汝魚,已從一介弱少年,蛻為一腔青氣在胸懷之男兒。男兒有志乎?”
王竹書擊節而嘆:“當有!”
來臣俊沒來由的激盪起胸懷中那沉睡了一世的熱血,“必有!”
李汝魚看了兩人一眼,“曾經有位讀書人,手捧瑚璉匣,為我何謂春秋,說我李汝魚的春秋,在仕途之上,說我李汝魚的春秋,在天下江山。”
李汝魚話音落地,遠處那顆被青葉射中的參天大樹,轟然倒地。
李汝魚朗聲道:“此言差矣。”
“我李汝魚的春秋,不在仕途,不在天下江山,而在——”
一字一句:“萬——民——安——康!”
“如此,我李汝魚縱然揹負萬世罵名,也要延續女帝手繪之盛世,此身在世一日,則願為天下萬民之安康,永淪地獄。”
“地獄不空,此身不折,此劍不斷。”
“這,是我李汝魚行走大涼多年後,看遍天下,哪怕有了一日扶搖起,乘風上天九萬里的壯志之後,依然甘願為女帝之劍的初心!”
“這,才是我李汝魚的春秋!”
話落,晴空起驚雷。
大道和音隱隱。
天穹之上,紫鯤翻滾,如魚入海,鯨吞千萬青氣,隱見龍鱗。
偌大的雲霧山山脈,常年雲遮霧繞,在這一刻,倏然間清風徐來,滌盪清明一空,再無絲毫雲霧遮掩,顯出那秀美絕倫的山巒起伏的大好風光。
人間有劍,為人間。
王竹書已是熱淚盈眶,對著李汝魚,以讀書人禮節一拜到底,“王某,願見此日!”
至於李汝魚是否會取趙禎而代之……
王竹書不關心。
我王竹書本不是大涼人,心中無趙室,僅有天下萬民。
秀氣青年那張永遠掛著隨和笑容的臉再無笑意,手捧剔骨刀,亦拜:“可追貞觀!”
由衷而嘆。
若李汝魚能達成此壯舉,當不輸自己心中那位古今君王第一人的太宗。
李汝魚所願之世,當追貞觀!
臨安眾安橋的春秋書鋪裡,胡蓮先生倏然起身。
來到顫抖不止的瑚璉匣前,震驚不語,良久,才喜極而泣,望天而拜:“先生,這天下,已有人悟您之春秋,天下幸甚,萬民幸甚!”
胡蓮先生淚流滿面。
儒衫如花。
……
……
斗篷山巔,段道星腰間長劍顫鳴不止。
看著忽然間雲霧滌盪一空的雲霧山,臉上湧出驚詫,“這是何等的手筆。”
一旁的白愁飛笑了笑,“只怕女帝之劍到了。”
段道星頷首,“殺?!”
白愁飛唔了一聲,斜眼看著這位王爺,“殺?”
段道星沒有言語,目光越過重重山林,沒了雲霧遮掩,依然看不見身影,但他作為大理國劍道第一人,自不輸剜目的聶政多少。
看不見,卻能感受到山腰處的那團恢弘青氣。
白愁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位王爺啊……還真的鬥不過段道隆,太上皇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說道:“早有人來報,只有三人登山。”
明明可以問自己,他非要自己看。
能看見李汝魚,但你看得見李汝魚身後是否有大涼鐵騎嗎?
看不見。
這就是痴於劍者的天生缺陷。
不過……
這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大理國主,而不是段道隆那種大理之虎。
段道星唔了一聲,“沒有鐵騎?”
白愁飛苦笑,“有,不多,想來是為了護住三人之中的那位讀書人,不至於讓那位讀書人死在雲霧山罷,如此說來,那位讀書人的身份只怕不比女帝之劍輕。”
這是好訊息。
如果段道星真的燃燒起了男兒壯志的話。
若是段道星依然只想做段道隆的麾下王爺,欲要成為大理十萬雄師的釘子,釘在雲霧山接應,那這就不是好訊息。
段道星沉吟半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