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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吳漸都沒想過光明正大的和李汝魚一戰。
他在等機會。
等一個絕對可以殺死李汝魚的機會。
這個機會只有一次。
那便是李汝魚接吳敵那最強一劍的時刻,幾乎稍縱即逝!
吳漸也抓住了這個機會。
吳漸終究是在三十三劍客圖上有排位的人,而且被低估得極其厲害,偷襲李汝魚,他只出了一劍,必殺的一劍。
例如也著實沒料到。
琅琊劍冢擺出了這樣的架勢,一看就是車輪戰的意思,而琅琊劍冢的家主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偷襲,簡直沒有道理可言。
然而就是這麼沒有道理。
當他轉身抬頭看見吳漸那柄龍雀化作一隻真正的火焰龍雀撲來時,已經失去了對攻的機會,甚至連防守也只能依靠本能。
欲橫劍在胸前。
連鞘。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本能動作都很可能做不完,李汝魚就會被那一隻火焰龍雀撲中。
必死無疑。
龍雀,只是一柄劍,但吳漸出劍,卻生出了一隻火焰龍雀,這隻有一種可能。
吳漸,亦在鴛鴦湖一戰後,躋身永珍境。
李汝魚必死無疑。
泰山之巔,面前插著喬一山和宋長池長劍,獨坐在山巔的風城主,肩上已撲了一層灰,默默的睜開眼望向不遠處。
他可以出手。
但為什麼要出手?
而且,如此驚險的一劍,自己出手也不見得能救李汝魚。
畢竟那柄龍雀已生異象。
永珍境之間的廝殺,哪怕是劍道聖人,也難以隔著數百里干涉,人,終究不是神仙,哪怕聖人,也不是神仙,只是活得久一點而已。
比如那位範文正,真的能一直活著?
也會死——真正的死。
風城主閉眼。
略略可惜。
可惜了這女帝之劍,本是世間劍道成聖最有機會的四人之一。
關中李家的庭院裡,剛落地將佩劍交給李婉約的夫子皺眉,李婉約關心問道:“夫君可是受了傷?”
夫子笑了笑,“無妨。”
卻是答非所問。
李汝魚看見了龍雀,也看見了龍雀後面吳漸那張扭曲的臉,那雙眸子裡閃爍著瘋癲和快意,如果說人間有魔,那吳漸便是了。
然而可惜,自己此刻已經無力殺魔。
龍雀雙翅如焰火,焚燒一切,最多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將撲中李汝魚,龍雀之下隱藏的那柄劍身,亦將徹底將李汝魚的身體摧毀。
無解之局。
風城主救不了,夫子救不了,劍魔救不了,範文正也救不了,遠在臨安縱然是聖人之王的女帝,也救不了。
無人能救。
但如果不是人呢?
這個世間,雖然有各種傳聞神仙鬼怪,但武道中人以及大儒讀書人其實心知肚明,怪力亂神之事皆是民間流傳,無非是對美好生活的一種嚮往罷了。
所以世間無鬼神。
然而此刻,在龍雀即將撲到李汝魚身上時,異變驟生。
先前整個琅琊山都化成了雲霧的寒冰,李汝魚腳下方圓十米內,卻寒冰依然,只是所有人都被吳敵之死吸引,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而已。
就算注意到,也不會想到更多。
剎那之間,李汝魚腳下寒冰倏然蜂擁而起,化作一條長大的軟劍,又如冰繩,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隻火焰龍雀困縛。
方圓十米的寒冰,如被大風捲,凌空而起飛舞,只是轉瞬之間,盡數依附在寒冰所形成的軟劍之上,讓那隻火焰龍雀徹底動彈不得。
冰與火的衝撞交纏,最終化作霧氣升騰。
霧氣之後,吳漸睚眥目裂,神情瘋癲,憤懣之心如火焰燃燒著那顆黑暗裡的心,因為他知道,錯失了這次機會,就再也殺不了李汝魚。
揚天咆哮:“吳敵!”
“你連死都要管閒事?!”
“當年你兒子吳莫愁糟踐我孃親時,你為何不管閒事?”
“鴛鴦湖畔我一劍殺了吳莫愁時,你為何不管閒事?”
“你就個沒卵子的老不死,%#*%……”汙言穢語,此刻的吳漸再無絲毫劍道高手風采,純粹就是一個泥巷子裡出身的庸人,用世間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吳敵,也罵吳莫愁,更罵了整個琅琊劍冢吳家。
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