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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離場,不復當年風流。
這是戰爭的殘酷。
任你天驕蓋世,到頭來面對千軍萬馬,終究是勝王敗寇。
李平陽和柴韶這對夫妻其實已經很驚豔,只是不巧的是,他們的對手是蘇晚成、安美芹、周江東、君子旗之流。
更不幸的是,他們遇見了前人,一位千古人傑。
西楚霸王!
失敗便是註定的事。
所以他們死了。
這並不是他們兵道太弱,也不是趙長衣的過錯,只因對手實在強大得沒有道理可言,大器晚成的蘇晚成、無雙儒將安美芹,破城如吃飯睡覺的君子旗,無聲無響卻總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周江東。
再加上西楚霸王。
這個陣容,誰來都得飲恨。
是以錦官城那座新建的不久尚散發出油漆和木紋芳香的王宮裡,穿了一身便服的趙長衣並沒有怨天尤人。
他只是有些不甘,僅此而已。
如今的錦官城,已是四面楚歌——不,應該是王宮,已是四面楚歌。
錦官城已破。
天策和太平兩支大軍,已將王宮圍了個水洩不通。
破城之人,不是西楚霸王,也不是蘇晚成和周江東,更不是安美芹,而是率領一萬穿雲軍的君子旗,奇襲了錦官城。
君子旗破城之後,並沒有貪功。
率領穿雲軍在錦官城內鐵騎縱橫一通,絞殺了數千西軍士卒後,穿城而過,其後便是西楚霸王項羽率領的大軍,藉著機會強勢入城巷戰。
西軍幾乎全軍覆滅。
項羽這位神將,沒有貪功,並不命令士卒破王宮,僅是將王宮重重圍住——他似乎很享受趙長衣此刻四面楚歌的感覺。
但趙長衣知道,項羽不破王宮,是因為他不想而已。
趙長衣還知道最重要的一點,就算項羽破了王宮,以他的武力,加上安美芹,也許能殺不了自己,但這不是女帝本意。
項羽在等一個人。
李汝魚。
蜀中之亂,其實說到底,還是起於李汝魚。
如果不是李汝魚被女帝強行從自己手中奪過去,自己也不會心生怨恨,從而懷疑女帝對自己的態度,最後反了大涼。
說到底,自己輸在了性格多疑這一點。
如果自己相信女帝。
繼續蟄伏,等趙愭和王琨徹底死在北方之後,自己將頂替趙禎如今的位置。
然而沒有如果。
自己不相信女帝,亦不相信所有人。
所以,既然是起於李汝魚,那麼應當終於李汝魚。
蜀中最後一戰,是自己和李汝魚之間的戰爭。
還有一點:女帝需要這一戰,讓李汝魚樹立權威,如此,李汝魚才能真正被她培養成大涼天下的女帝之劍。
初定規矩,得讓女帝之劍立威於天下。
如此,將來才可兼國。
想到此,趙長衣看著不遠處的黑衣文人,以及黑衣文人身畔那位佩劍女子,落寞的嘆道:“其實你早就預料到蜀中會敗?”
世人都以為黑衣文人離開了蜀中。
其實不然。
他確實離開了蜀中半個月,只是去晉州見了一下那位霍姓武將,然後回到蜀中後,從那座小院子搬進了王宮。
黑衣文人那雙什麼也看不見的漂亮眸子裡,難得的露出一絲自嘲:“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趙長衣哦了一聲。
黑衣文人嘆道:“早些年在我的推算之中,女帝縱然有蘇晚成、安美芹和周江東之流,但也絕對不足以兩面平叛,畢竟王琨和趙愭並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趙長衣嘆氣,“你沒料到,嶽單會真的被開封岳家的‘嶽’字困住,成為大涼的又一個‘嶽平川’,你沒料到,女帝還隱藏著一位西楚霸王?”
黑衣文人點頭又搖頭,“西楚霸王的出現,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沒料到嶽單的兩面三刀,在有殺獨孤鷲滿府的前提之下,依然會倒向大涼,更沒料到的是,本是嶽平川留給嶽單的人,卻是女帝的終極後手之一。”
西楚霸王項羽這位神將現世。
蜀中並非不可一戰。
然而女帝不止這一位後手,還有晉州那位霍姓武將。
那人坐鎮晉州,徹底斷了趙長衣和王琨聯手的可能——別看霍姓武將如今在天下沒有絲毫聲名,但只有黑衣文人和女帝知道,這位霍姓武將何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