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秋風悲畫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李汝魚依然昏迷中。
這個狀況讓夫子很擔心,按說以李汝魚的傷勢,昏迷半日情有可原,用了藥後,尤其是加了周寡婦家的何首烏,早該醒來才是。
何至於三日不醒?
有不好的預感,恐怕又要橫生事端。
這三日裡,朱七拿了個小本子提著筆豪挨家挨戶調查,先問孫鰥夫為何穿黃袍繡長蛇之事,再問村裡這幾十年來有哪些外來人口,這些人又有什麼異常。
關於前者,村民異口同聲,都說孫鰥夫自己乾的事,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樣。
反正死人不會說話。
大安遺臣如此推脫,其餘百姓也如此。
雖然往日裡備受這些遺臣欺凌,但扇面村人淳樸愚鈍著,大家又都是鄉鄰,難道真要說出真相,讓那三十多家人滿門問斬?
況且,若真是如此,自己不會被牽連?
搞不好會被屠村。
這些道理扇面村人其實不太懂,都是夫子在私塾裡告訴學童,讓他們回家轉達……夫子最有文墨,他的話就是道理。
是以朱七查來查去,真相只有一個。
孫鰥夫自己想要造反稱帝,被人殺死,其後在臨死前說了一番話,於是晴空落驚雷,再次死了一遍。
兇手是誰?
扇面村人緘口不言,沒人願意供出李汝魚。
大安遺臣們不敢,是怕供出李汝魚後,引起群憤,揭發自己和孫鰥夫一起建國立朝的謀逆事;其他人則是不願,李汝魚殺了孫鰥夫可是大快人心。
朱七也不追究,只是例行查證……扇面村就這麼大,兇手逃得了?
正如趙長衣所說,異人的事情不過是順手為之。
趙長衣依然每日去村東,找那對耄耋老人絮絮叨叨,小時候落難那些年的淒涼歲月幾乎說盡,也說了許多重返京都後的輕狂經歷。
慕容兩口子只是聽,從不言辭。
扇面村依然安靜。
卻透著壓抑,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很快,朱七的調查有了結果。
近幾十年來,從外來扇面村的人不多,李夫子一個,周寡婦一個,還有便是如今住在村東口不願意搬回改建成議政殿老宅的二混子雙親。
這些事扇面村人盡皆知,朱七在問過王寡婦後便確定訊息無誤。
於是不再調查。
倒也是僥倖,他若再問幾戶,就會走進裡李汝魚家裡,殺孫鰥夫一事便無可隱瞞。
這一日罕見的大霧。
扇面村籠罩在雲山霧海里,趙長衣起了個大早,梳洗一番後神清氣爽,對著銅鏡看了幾眼,覺得很滿意。
當然,這是心理上的。
實際上趙長衣身體感受很不爽,當日趕路來扇面村,走了六十里蜿蜒山路,身上沾了諸多溼氣,又不曾想過會在扇面村長住,便沒有換洗衣服。
渾身膩歪的感覺,能好到哪裡去。
但心情很好。
吃了朱七熬的粥……嗯,如果那黑糊糊的東西也算粥。
由奢入簡難。
趙長衣開始想念京都的山珍海味了。
勉強吃了個五分飽,趙長衣收拾一番,讓朱七等著,自己踩著大霧前往村東,不出意料,兩個耄耋老人吃過早食後,坐在棚屋前。
男人在劈柴,女人在修漁網。
只是上了年紀,動作顯得很遲鈍。
趙長衣自來熟從棚屋裡取了凳子,搬坐在一旁,摘下腰間繡春刀,放在一旁的地上,翹著二郎腿,愜意的看著兩人。
縱然只隔著三五米,大霧之下,看兩位老人的身影也有些許的朦朧。
趙長衣浮起一抹很快樂的笑意,“兩位老人家,說了這些天,我的那許多事兩位都知曉了,你看我從沒爹沒孃的孩子到富貴京華的公子哥兒,反轉得太快,所以人生處處是驚喜。”
知道他們不會說話。
趙長衣依然自說自話,“其實啊,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事情在轉角處便別有洞天,比如四百年前,大燕王朝如日中天,燕武帝雄姿英發,文韜武略雄心壯志,開疆拓土何等的天縱神武,大燕兵鋒所向處,四夷臣服,就連那一海之隔的扶桑僻島的倭人,也歲歲稱臣納貢,輝煌之風何煌煌!”
“然而誰知道,如日中天的燕武帝后,便是好大喜功,僅是中庸之才卻自認可媲美父皇的燕獻帝,窮兵黷武欲要超越燕武帝之千秋功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