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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你竟然還會相信這句話。
趙長衣開啟了話匣子。
這對耄耋老人,彷彿就是當年那對經常偷偷將糖食塞進自己懷裡的老夫妻,他們是那個時期自己心裡唯一的親人。
他倆也不說話,因為說不出。
但他們笑容很溫暖。
若非是朱七找到他,趙長衣能喋喋不休的說到天黑。
朱七看了一眼兩個老人,壓低了聲音,“公子,被殺死的叫孫鰥夫,無兒無女,那座小院子就是他的,可問起被殺緣由,兇手是誰時,沒人願意說。”
趙長衣呵呵笑了起來,“不急,我們先在這裡住下,找找村裡誰受傷就知道兇手是誰。”
孫鰥夫屍首旁,尚有一把帶血的獵刀。
最重要的,來扇面村真正目的並不是針對“異人”,不過是順手辦了而已。
朱七立即點頭,“我這便去徵用孫鰥夫的院子。”
趙長衣有些讚賞朱七的雷厲風行,叮囑道:“睡房用度一應換了,若是沒有新的,找其他村民,嗯……給錢買吧,畢竟咱們是差人,不是強盜。”
朱七應是立即去了。
趙長衣有些口乾,討了口水喝,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晃晃悠悠走了。
當他走遠,老頭子忽然睜開眼,嘆了口氣,滿是皺紋的老臉歷經歲月滄桑,聲音枯朽,“老婆子,時候到了啊。”
渾濁老眼裡卻有釋然。
老婆子丟開手中的舊衣服,乾癟的嘴唇顫了顫,賭氣的道:“那我不縫補了,反正也穿不上,好在壽衣壽料早都備好,也不知道咱們有沒有機會入土為安。”
老頭子撓了撓腳裸發癢的地方,舒服的呻吟了聲,有些傷感,“二毛怕是被人殺了,大毛離開扇面村後從沒音訊,也凶多吉少,我們慕容家啊,是真的斷後了。”
老婆子張了張乾癟的嘴,終究沒說出心裡話來。
二毛這樣的人,死了也乾淨。
丟咱們祖先的臉。
大涼的差人來扇面村,估摸著就是順著大毛的痕跡摸索來的。
老頭子哼起了小曲兒。
可惜趙長衣走了,否則他應該聽得出來,這是最正宗的京腔,是三百餘年前大燕末代皇帝最為喜好的《醉打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