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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面村與世隔絕,七八十戶三百餘人。
除去大安王朝三十來人,尚有五十來家是孫鰥夫治下黎民,這些年扇面村又被雷劈死了些人,還有那麼幾個未改嫁寡婦。
除去王寡婦和周寡婦,還有徐寡婦和楊寡婦,這倆寡婦的男人一個九年前畫了一幅丹青被雷劈死,一個六年前大醉醒來說“佛祖慈悲,辯機果有來世矣”被劈死。
徐寡婦剋夫,嫁了兩次死了兩次老公。
楊寡婦有些失心瘋,偶爾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平日裡也極其邋遢,是以扇面村雖然還有光棍,可也沒人願意娶她。
如此,能被孫鰥夫選上的便只剩下面容姣好的周寡婦。
也便罷了。
只要周寡婦同意。
但孫鰥夫竟然還想染指那些待嫁的黃花閨女,你一個半截脖子埋進黃土的糟老頭子妄圖糟蹋黃花大閨女,誰家閨女的父母不心疼?
扇面村又有那麼幾個十七八歲未嫁的女子。
於是這幾家人聯合起來,男子提菜刀女子扛鋤頭,和趙二狗為首的大安王朝勳貴們對峙起來,擺明了誰也別動我家閨女的態度。
吃晚飯時候,聽小小說了這些事後,李汝魚看向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的夫子。
李夫子齜了齜牙,“打不起來。”
然後瞪了一眼周小小,“知道怎麼寫詩了麼,十天之內,寫一首能讓我滿意的五言詩來,否則今後別說是夫子我的學生,夫子啊還丟不起這個臉。”
周小小吞了吞舌頭,脆生生的答道:“好嘞。”
自信的很。
不過她若是知道夫子真實身份,大概就不會這麼自信了。
大涼王朝那些文人騷客的詩作在夫子眼中都是狗屎,又何況她一個九歲小蘿莉寫出來的?
李夫子又看向李汝魚,“收起你那顆心,村裡不會再死人,孫鰥夫此舉並不是真的想將黃花大閨女選進他那‘皇宮’,我估摸著他啊……還是惦記著小小她娘。”
小小張大了嘴,“啊?”
一臉嫌惡。
李汝魚眉頭蹙起,一臉冷厲。
李夫子見狀心中一動,眉頭舒緩,遲緩而認真的說了一句,“大安王朝的鬧劇是時候結束了,我房間裡有劍,你若是敢,去拿著殺孫鰥夫吧,若是有本事,連趙二狗也一併殺了。”
李汝魚聞言有些洩氣。
殺孫鰥夫,還有趙二狗,有點難……
夫子又飲酒,眸子裡浮起一抹失望。
李汝魚終究不是自己。
如果是自己,哪管他那麼多厲害關係,直接提劍去殺了孫鰥夫便是,人生如此,講究一個灑脫不羈,何必要被繁冗俗條束縛。
敢不敢殺是一回事,能不能殺,那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李汝魚乾淨利落的殺了二混子,自己很欣慰,少年當如此,一事狂,劍指天地君王。
如今讓他去殺孫鰥夫,卻瞻前顧後。
自己一直任由孫寡婦和二混子等人禍害扇面村,就是想著這一天,李汝魚可以一怒拔劍,劍意衝鬥牛,寒光起便有血花綻放……
李汝魚看見了夫子眸子裡那一抹失望,若有所思。
夫子酩酊。
和小小伺候夫子睡下後,趁著夜色歸家。
走進院裡,卻見周嬸兒忙前忙後的收拾,小小奇怪的問道:“娘這是幹嘛,我們要出遠門麼,怎的收拾了這許多的過冬衣服,咦~娘,這不是我的胎髮麼,怎的也翻了出來?”
周嬸兒看見小小歸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默默流淚,“小小,娘帶你離開好不好?”
李汝魚心中一沉,“嬸兒,怎麼了?”
周小小回首看了看魚哥兒,然後抱著周嬸兒的臉為她擦拭淚水,乖巧的道:“娘,孫鰥夫他們來欺負你了嗎?”
晚飯時候夫子說孫鰥夫還是惦記著娘。
現在娘忽然說要帶自己離開,肯定是發生了和孫鰥夫有關的事情,才逼得娘不得不帶自己離開扇面村,可是自己捨不得。
捨不得的只是兩個人。
魚哥兒。
還有夫子。
周嬸兒的淚水卻怎麼擦也擦不完,雙眸血絲密佈,嘆了口氣,“孫鰥夫和村裡人商量好了,不選那些個黃花閨女,讓娘去給他當小老婆,娘要是不同意,就把咱家的地收了,餓死我們娘倆。”
李汝魚震驚莫名,“村裡人都同意了?”
周嬸兒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