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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與世隔絕的扇面村入世,李汝魚對任何人都持有戒心,和老鐵之間的信任也是長期培養出來的。
所以從始至終他都沒相信過燕狂徒的話。
能有那麼巧?
徐繼業勾結臨安大人物,以自己為契入點對付趙長衣,然後自己去截殺他派去璧山縣調查的人時,他女兒徐秋歌就和一個遊俠兒私奔了?
又這麼巧,私奔的路線竟然和自己的路線一樣。
而且還巧合到需要自己護衛?
傻子都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之所以同意,一者將計就計,徐秋歌在一側,徐繼業總會忌憚著些;二者,倒想知道徐繼業究竟意欲何為。
一路行去。
李汝魚敏銳發現這位遊俠兒的詭異之處:他既然是和徐秋歌私奔,為何在官道上騎行時卻將徐秋歌落在後面,和自己並韁而行?
只是不動聲色,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燕狂徒白衣白衫,五官俊秀,腰配華麗長劍,遊俠兒的飄逸風範十足,言行溫謙,很容易引起好感,也難怪會勾搭上涉世不深的徐秋歌。
“小哥兒,你去璧山縣作甚?”
李汝魚面無表情,“公幹。”
燕狂徒呵呵一笑,眉角的黑痕跳動,如龍走蛇,“也幸虧你是北鎮撫司的緹騎,若是南鎮撫司的緹騎,我還真不敢和你同行。”
李汝魚哦了一聲,“為何?”
請開始你的表演。
燕狂徒眼神閃爍,似乎有些忌憚的欲言又止。
李汝魚很想不搭理,但還是不著痕跡的套話,“有什麼難言之隱?”
燕狂徒猶豫了一陣,才輕聲道:“其實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知道我為什麼姓燕麼,是大燕的燕。”
李汝魚心中雪亮,終於來了。
燕狂徒仰首嘆了口氣,說其實有些事過去了這麼多年,早該成為歷史烽煙,留給後人史書評論,當今大涼國泰民安,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過盛世日子。
關中豐饒,我燕家也算富賈,這些年積攢下的祖業也夠自己揮霍幾輩子的了,只不過人活著總得有點夢想有點追求,於是自己仗劍天涯,抒發胸中積鬱。
李汝魚不著痕跡的配合,“有什麼積鬱?”
燕狂徒便咧嘴一笑,透出些許無奈,“我倒是看開了,可是家中那些長輩執念迂腐,總想著祖宗泉下未瞑,妄圖在女帝這盛世天下里起弄風雲,便將全部希望放在我身上。”
李汝魚呵呵了一聲,明顯不信。
你家要真有異心,敢在我這個北鎮撫司的緹騎面前說出來,找死啊!
燕狂徒故作神秘,不再言辭。
李汝魚也不追問。
沉默著行了一刻鐘,燕狂徒才輕聲道:“其實,大涼天下潛龍於淵之輩何其多。”
李汝魚點頭,“你呢?”
燕狂徒笑而不語。
倒是身後的徐秋歌忍不住了,一臉興奮雀躍,帶著驕傲和蔑視哼道:“別以為你是北鎮撫司的緹騎就了不起,燕哥還是大燕——”
燕狂徒咳嗽一聲,“秋歌!”
徐秋歌慌忙捂嘴,吐了吐舌頭,自己差點說漏嘴呢。
卻又忍不住繼續嘚瑟,說燕哥的身份說出來嚇你一跳,你以為燕哥真的只是遊俠兒,那是燕哥遊走民間查探民情以擇時機,哪是一個小小北鎮撫司緹騎可以比擬的,你個小緹騎給燕哥提鞋都不配。
呱啦啦說了一大堆。
言辭間滿滿的都是對燕狂徒的崇拜和對李汝魚的不屑。
李汝魚愣了下,雙簧來了。
他倆究竟想幹嘛?
陷入沉思。
前行十里,眼看璧山縣城在望,李汝魚勒馬,“到這罷。”看著徐秋歌,“今後你我兩不相欠。”
徐秋歌冷哼一聲。
我吃虧大了。
燕狂徒滿眼的失落,但還是不失禮儀的告辭。
李汝魚忽然輕聲喊道:“燕兄留步。”
這是第一次以禮相稱。
徐秋歌撇了撇嘴,現在想拉關係?
晚了!
燕狂徒眼睛一亮,滿懷期待的回頭,“小哥兒何事?”
李汝魚試探著問道:“燕兄的燕,乃是前朝大燕的燕,如此說來,燕兄是大燕遺臣後人?”
燕狂徒笑而不語。
徐秋歌撇嘴,“不知天高地厚,燕哥豈是大燕遺臣可比擬,是大燕真正的——”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