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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滾字帖走進垂拱殿的禮部尚書周妙書就知道沒好事。
走出垂拱殿時轉頭就憤憤然叫喚,“陛下,您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喜歡那少年的字就去找他要啊,他還敢拒絕您不成,從臣子這裡搶算什麼本事,君為臣綱,又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說,何況陛下只是要滾字帖,但臣還是要道一句心聲,臣……不服!”
聲音頗大,顯然故意讓垂拱殿裡的女帝陛下聽見。
“臣不服,又不得不服。”
這位禮部大尚書一臉憤懣,看得垂拱殿周圍的太監、侍衛和丫鬟們口瞪目呆。
第一次看見有人出了垂拱殿就埋怨陛下的。
嫌命長了麼。
下一刻,眾人便哭笑不得,感情會叫的娃有奶吃。
鳳梧局昭命司使江照月匆匆從垂拱殿裡跑出來,喚住周大尚書,輕聲說了幾句,又遞了個物事給他,這位周大尚書立馬笑眯眯的對著垂拱殿行禮,“感謝陛下恩賜。”
喜滋滋的走了。
滾字帖換來一尊價值萬金的“醉佛臥月”玉石鎮紙,這一波不虧。
醉佛臥月鎮紙是先皇順宗陛下的收藏,高宗時期名匠大師的收官之筆,歷時兩年精雕細琢而成,已有近百年曆史,堪稱精品。
女帝登基後,將這方鎮紙從庫房拿了出來,一用便是十二年。
心中也著實詫異,陛下竟然願意為了滾字帖賜下這尊寶器,莫非滾字帖價值猶在醉佛臥月之上?
想透這其中細節的周妙書心頭又不平衡。
遮莫還是虧了?
……
……
下午時分,李汝魚去了廣寧觀。
從線人處知道沈煉這幾日並無動靜,只是每日下午從北鎮撫司出來後,便到廣寧觀後租住的房子裡陪著孩子和道姑。
李汝魚又付了會子給幾人,讓他們不要鬆懈。
看了看天色,鬼使神差般走到那處僻靜院子前,門虛掩著,院子裡很安靜。
此時北鎮撫司尚未點卯下班,沈煉沒來,道姑便還在廣寧觀裡,三歲小孩由那個叫豬婆子的照料,院子應該無人。
李汝魚正打算離開。
院門吱呀一聲,露出一張清秀面容。
女子沒有著道冠道袍,僅是尋常人家婦女的裙衫,五官精細,長髮如瀑,氣質溫婉,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多多少少有些少婦風情,看見李汝魚後身後的花斑時明顯愣了剎那,旋即低頭輕聲道:“請。”
李汝魚訝然,“你認識我?”
女子輕輕點頭,“煉哥提起過你。”
李汝魚想了想,抬步入院。
院子裡,三歲小孩安靜的坐在椅子前,面前的小條桌上放著幾本書,皆是大涼蒙學書籍。
不由得有些吃驚,三歲就開始讀書了?
女子輕聲解釋道:“小曙聰慧,煉哥便找了些書給他讀。”
李汝魚沉默不語,不知道說什麼。
女子為李汝魚端來凳子,又沏了茶,這才坐在李汝魚對面,有些拘謹,猶豫了剎那,還是柔聲說道:“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扭頭看著沈望曙,母性光輝閃耀,“我也不怕,可憐望曙還年幼。”
李汝魚嘆了口氣,“我只殺沈煉。”
女子淒涼一笑,“夫之將死,婦之何存。”
李汝魚苦笑,“說再多道理,終究建立在因果之上,今時之果,往日之因。”頓了下,說道:“你和孩子不用死,沈琦會照顧你們。”
女子沉默許久,才道:“其實陛下寬厚,關於廣寧觀一事早已交待過宗正寺,觀中有很多女子已被宗正寺放了出來,再為人婦。”
李汝魚訝然,“那以沈琦……”
倏然住嘴,這裡面是世家名門的顏面問題,沈琦若是願意出手,以他翰林學士承旨的地位,不可能撈不出這女子。
之所以如此,怕是不贊同沈煉和她在一起。
女子點頭,“叔祖父不認同我。”
李汝魚心中有些沉重,沈煉該死,但這女子和那三歲孩子無辜,默默起身,帶著花斑出門。
女子默默目送。
李汝魚走到院門口,回身說道:“且珍惜罷。”
出門後總覺得哪裡不對。
是女子神色堅毅不同尋常,還是三歲孩子讀蒙學?
心中倏然一道閃電劃過。
是笑!
在自己出門剎那,那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