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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笙隔三差五便要來一次江秋房。
雖然沒有再明確表態想看《將苑》,眼睛裡的急迫卻有些掩飾不住,李汝魚不好讓這位知州涼了心,索性謊稱已看完,讓這位知州拿了回去。
只不過幾日後,這位讀書人又送了回來,說將此書送給自己,李汝魚莫名其妙的緊,只當他真在書裡藏了什麼重要東西。
日子鹹淡著。
轉眼七夕,李汝魚看兵書已半月,略略有些睏倦,這日給自己放了個假,在城裡溜達了半日,看著男女青年忙七夕,一方風情著實趣味盎然。
崔知州府上,忙的不亦樂乎,奴僕們奔走,將書房裡的藏書紛紛搬出來曬書。
那位暫留半月的謝家公子卻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搬了椅子躺在太陽下,直挺挺的任太陽曝曬,崔笙詫然,說道留月大公子,你這是要作甚?
謝長衿笑眯眯的,溫潤如玉,輕輕拍了拍肚皮,“我也曬書吶。”
崔笙有些尷尬的臉紅。
肚皮即為書。
謝長衿此舉,是在諷刺自己曬書的陋習,當然,不排除這位名聲冠京華,和蘇寒樓一樣來年一甲熱門的天驕在自傲。
你曬萬卷書,我只曬肚皮。
腹中便是萬卷藏書。
崔笙只當是謝長衿年少輕狂,況且兩家多少有些親戚關係,不好因此真的翻臉,於是苦笑著說了句難道陳郡又或者臨安的謝府今日不曬書麼。
謝長衿哂笑。
溫潤年輕人,第一次在崔笙面前露出風雲銳氣,說謝琅是謝琅,我是我。
旋即感覺有些無趣。
嘆了句知音少,絃斷誰人聽。
起身出府,去城內溜達。
崔笙盯著這位字留月,世人卻稱之為謝家明月的公子,許久才嘆了句,謝長衿與謝晚溪,大小謝,再有蜀中蘇寒樓,江山代有才人出,匯聚一個盛世,怕不是什麼幸事啊。
須知文無第一。
……
……
七月七,不僅是牛郎織女幽會日,亦是魁星生日。
讀書人在這一日曬書曬衣,也會三五好友相聚,若本地有道觀或者文昌廟,則會去拜魁星,若無,則去廟宇拜文殊菩薩。
江秋州並無文昌廟,城中有個慈濟觀。
今日熱鬧非凡。
江秋州大半城的讀書人齊聚前往慈濟觀,祭拜觀眾魁星神像,以求來年大舉高中,倒少有人求今歲秋中的藝科——參加藝科的讀書人,大多已去了臨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慈濟觀前廣場上,三三倆倆的落坐了許多算命解籤先生,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大多數讀書人是不相信那一套的,但為了圖個彩頭,多少會有人算上一卦。
這些算命先生也是聰慧,盡撿好的說,籤筒裡的讖籤,也全是上上籤。
無不中之理。
也沒多少人較真,三五文圖一樂呵彩頭,出身大戶的讀書人不介意些許小錢,寒門讀書人又不會去浪費錢銀,倒是一派融合。
李汝魚信步走在人群熙攘裡,左刀右劍在一群讀書人中,有些扎眼。
於是被一位江湖騙子看中。
喊道:“小哥兒慢走。”
李汝魚側首看去,這個算命先生有些寒磣,沒有桌椅,就這麼盤腿坐在房前青石臺階上,身前無卦布籤盒,穿著倒是乾淨,可過水多次的長衫著實有些陳舊。
三十餘歲的算命先生形容精瘦,五官很是普通,留著山羊鬍須,許是營養不良的緣故,面色泛黃,雙眼裡有著異於常人的神采。
很普通的一位算命先生。
只不過背後的卦旗口氣著實有些大,或者說是狂妄,四字楷書:相天面地。
李汝魚駐步,笑道:“先生可看清了,我並不算是完全的讀書人。”
算命先生瞥了一眼李汝魚腰間的狹長長刀,笑了,“北鎮撫司麼,無妨,至少小哥兒穿著儒衫,顯然也是把自己當讀書人的,不如算一命?”
李汝魚沉默了一陣,“不算。”
算命先生苦笑,“今日還沒開張,要不給小哥兒打個五折,只要這麼多。”
說完伸出三根手指。
李汝魚搖頭。
算命先生屈了一根手指。
李汝魚繼續搖頭。
算命先生繼續屈指,一根手指。
一文錢麼……
李汝魚心裡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