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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認真的道,充滿自信,“腹中文墨在,何意魁星睞。”
李汝魚哦了一聲,“口氣挺大。”
“不信?”青年起身,對著門外喚了聲,“筆墨紙硯。”
片刻後有人送來上好的紙筆墨硯,皆是精品物件,價格不菲——醉香樓的女伎曾戲言,流雲樓裡三捲紙,醉香樓裡一夜汗。
意思就是說,醉香樓姑娘***流一夜的汗,也僅值流雲樓三捲紙而已。
當然,略有誇張。
青年自己磨墨,鋪紙,一邊意有所指的笑道:“文墨一道,在乎才情,又在乎天賜之賦,然又有笨鳥先飛的勵志之言,可落到實處,終究是講一個道。”
“何謂道,道就是自然。”
李汝魚認真聽著,認真看著,總覺得初相逢便如故人的青年行為有些怪異。
青年繼續說著:“然而大涼天下卻不自然,潛龍於淵之輩眾,又有異人潛伏,異人之於異字,便是一個違背道的字,是以不容於大涼天下。”
“異人的道,一言概之: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李汝魚沉默不語。
青年笑了笑,提筆,看向李汝魚,“但我大涼人,對於異人,亦有道,道法自然。”
頓了一頓,“便是如來。”
如實而來,我何須又何需異人之道,亦可驚豔大涼。
青年潑墨。
……
……
李汝魚和青年在流雲樓的時候,遠離江秋州城的青柳江畔,有個三旬漢子,提著一杆卦旗,上書口氣狂悖四字:相天面地。
漢子絮絮叨叨碎碎念,說,一衣帶水,水中潛淵大魚,而大魚望月,大涼這三個年輕人啊,有點意思。
只不過這三人……
漢子望了望天,眯縫起眼,又說。
少年能否魚化龍?
青年能否留住心中明月?
閒安之人,又是否真的徒然或是甘心做那嫁衣?
況且還有個屠龍之人。
天機真是個亂啊!
天穹上倏有悶雷滾滾。
漢子縮了縮頭,罵了句賊老天,我自說自話又沒洩露天機給他人,這便想劈我,太苛刻了罷,想當年,我著書作圖洩露數百近千年天機,也不曾遭天譴,你這個天老爺就不能和那個天老爺一般,大度一點?
悶雷漸漸散去。
漢子唯有苦笑。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