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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魚覺得人生很奇怪。
離開扇面村後,兩件大事都在橋前,殺徐繼業在春風關橋,如今殺柳向陽又在長坂橋,且兩次都有點守株待兔的味道。
和柳州徐家有點不死不休的趨勢。
然而這恩怨來得莫名其妙,不過是徐繼業想以自己的性命討好臨安大人物,而自己只是想活下去,如此簡單的矛盾,卻糾纏至深。
殺人者人恆殺之,殺了徐繼業,按說兩清。
然而柳州徐家作為一個凋敝中的世家,要挽回顏面,又不得不用自己的性命來告誡天下人——世家不可欺。
這種局面,大涼其他門閥世家怕也是站在徐家的立場上。
畢竟階層不同。
上層權貴的圈子,需要維護他們那被自燕文帝后歷代君王打擊得有些沒落的顏面,寒門可首輔,但世家依然不可欺。
微風徐來。
君子旗看著秋沙溪對面官道上緩緩馳近的長蛇,輕笑了聲,“真有柳向陽的風格。”
若有異人出,勢必雷霆萬鈞捉拿或誅殺。
李汝魚按住腰間長劍,“我殺柳向陽,你拖住閒雜人等。”
君子旗苦笑,“你真看得起我,老鐵能趕到嗎?”
李汝魚沉默了許久,才道:“不用管他。”
春風關時,老鐵也是在最緊要的關頭出現,數月的相處,除了老鐵吹牛那些事,其他方面李汝魚堅信不疑。
如果江秋州還有人不會害自己,只能是老鐵,至於他為何要捨棄一切的幫自己,這是個謎。
兩人出亭。
來到長坂橋一側,恰好柳向陽等人也趕至對面橋頭——這是兩人無奈的選擇,眾安堂作鳥獸散,兩人迎山而撼,必須藉助橋面狹窄地勢。
兩人當關,只是絲毫感覺不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霸氣。
柳向陽一馬當先。
看見李汝魚和君子旗並肩立橋頭,一手執雪色銀槍,一按腰間長劍,先是詫異繼而恍然,旋即心中暗喜,倒是省了自己找藉口,冷聲說道:“李汝魚,你身為北鎮撫司江秋房小旗,竟然和異人勾結,該當何罪!”
李汝魚沉默以對。
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說什麼都是多餘。
看見柳向陽身旁那個騎著小毛驢抽著旱菸的老頭子,暗暗叫苦,毋庸置疑,這老頭就是昔年兵部第一高手,官至侍郎的徐曉嵐。
鶴髮童顏,保養得倒是不錯。
徐曉嵐砸吧住旱菸,直接無視李汝魚,盯著君子旗看了一陣,問道:“用槍的異人,想必也不會輕易說出你的名字罷?”
君子旗笑得很無辜,“你哪知眼睛看出我是異人了?”
徐曉嵐也不做聲。
柳向陽緩緩拔刀,身後三十餘北鎮撫司緹騎紛紛拔刀下馬,鏗鏘聲四起,殺意如風割,雖是夏初卻泛秋寒,繡春刀反射著陽光,如有三十幾輪烈日灼眼。
君子旗提起了長槍,壓低聲音苦笑道:“你知道,我不敢全力出手。”
異人出手,極可能引來驚雷。
李汝魚搖頭,“由不得你。”
不全力出手,死在北鎮撫司手上,全力出手,不見得會引驚雷——夫子曾經潑墨寫下蘭亭集序四字,然而並無驚雷落下。
結合已知異人被雷劈的共同點,要麼異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又或者可以彰顯他身份的代表傑作,比如黃巢那句“我花開後百花殺,滿城盡帶黃金甲”。
要麼異人的擅長比較驚豔,比如自己殺了孫鰥夫後被雷劈,是因為寫了蘭亭集序四字。
君子旗這個異人,若是武道修為並不足以彰顯他的身份,那麼就算全力出手,也可能不會引起驚雷,當下的局勢也由不得他藏私。
柳向陽揮手。
北鎮撫司緹騎兩人一組,前後呼應登上橋面。
沒人輕視李汝魚,十四歲少年在春風關殺了徐繼業府上扈從,那位青城出身的劍道高手張焦。
更沒人輕視君子旗。
異人不出則已,出則驚世。
四年前,北鎮撫司朱七江陵府一案,“大涼青花”府上那位異人常遇春,僅用一根筷子作槍,短短几個呼吸間便足足挑殺了五位袍澤。
提槍的異人君子旗,足以讓所有緹騎抱著赴死之心。
李汝魚劍出鞘。
君子旗倒提長槍,心中哀嘆了一聲,自己有幾分劍技,但上不得大臺面,腦海裡那個聽從自己召喚騎馬而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