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秋風悲畫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但不能同生死。
說什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都只是個充滿了諷刺的笑話,江湖,是一個個鮮活的人組成,每一個人都有他獨立的思想。
人皆趨利。
生死之前的選擇,是利益選擇。
所以,北鎮撫司這尊陰影裡的兇獸來勢洶洶之前,眾安堂便樹倒猢猻散,沒有人願意用、敢用身家性命來豪賭,縱然是刀口舔血的江湖漢子也不敢。
在朝堂大勢前,江湖,土雞瓦狗耳。
三百年前大涼太祖開國,宣揚與文人共治天下,朝堂文人口誅筆伐,借俠以武亂禁之名,大肆在民間禁武,兵部和樞密院聯手打擊江湖勢力,百花綻放的江湖,一年半載不到的功夫便凋零,諸多門派勢力紛紛土崩瓦解,遊俠兒們行走江湖,連兵器都不敢攜帶。
江湖在那個年代成了笑話。
這就是江湖。
李汝魚對江湖的幻想和憧憬,今日被眾安堂碾壓得粉碎。
但最受傷的還不是他。
君子旗此刻怔怔的望著空無一人的院子,神情落寞得彷如瞬間蒼老了十歲,嘟囔了一句,這樣的江湖真沒意思。
許久,才勉強笑了笑,“你看,這就是我父親為之付出生命的眾安堂,是不是覺得很諷刺?”
李汝魚沉默了許久,才道:“也許,你父親的心,並不是只有區區一個眾安堂而已。”
頓了一下,“你也一樣。”
還記得蘇茗對自己說過,君子旗和他父親一般,有一顆志在天下的心。
知子莫若母。
君子旗成為異人,但終究還是蘇茗的兒子。
又嘆了句,“江湖,還真是無趣。”
沒有什麼為滴水恩而捨命報的悲壯,也沒有什麼兄弟同心百死無憾的壯闊,更沒有什麼快意縱劍何懼身後事的寫意。
這樣的江湖,遠遠不如杜老三的老兵不死來得激盪人心。
君子旗點頭,“無趣。”
旋即長身而起,“但是……我可以放心的去北方。”
李汝魚苦笑,“兄弟不見了,接下來是你獨自和我一起對付柳向陽,以及那數十的北鎮撫司緹騎?”
君子旗一臉尷尬。
“你不敢?”
李汝魚笑了起來,充滿自信,“徐繼業都敢殺,還不敢殺柳向陽?”
君子旗認真的盯著他,“你的自信從哪裡來的?”
李汝魚拍了拍腰間刀劍。
君子旗更加尷尬了,聲音微弱了幾分,“其實,我的戰力有限……”
李汝魚無語,“你不是異人麼。”
君子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自己確實有點劍技,殺一般的青龍會成員有餘,加上陳慶之的話,一般的緹騎也能殺幾個,但要殺柳向陽似乎有點……力有不逮。
更別提兵部舊人徐曉嵐,那老頭可是昔年兵部第一高手,一劍拒三百甲士的猛人。
異人君子旗,尷尬之餘,有點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