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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軍令如山而出開封。
鎮北軍兵馬大調動。
雲州守兵,虎牙鐵賁毫無預兆的開撥,根本不給樞相公反應,就離開駐地南下,同時,雲州守兵除了部分留下,其餘出城向西南行軍。
大風輕騎更是一馬當先,從駐地幽州出發,進駐應天府。
燕雲十六州,除去扼守要鎮的兵馬,幾乎傾巢而出,同時南下,鋒芒直指開封之前的大涼軍鎮,欲要在開封城前,佈下一下針對南方和西方的防線。
亦是進攻線路。
最尷尬的莫過於被樞相公留在了雲州境內的西軍精銳摧山重卒,由徐繼祖率領的這兩萬重卒,幾乎是被鎮北軍趕出了雲州。
狼狽的退往蜀中向北的鳳翔府。
軍令頻出,鎮北軍裡卻安靜的很,沒有一絲異聲。
鎮北軍,本就是岳家軍。
而云州的樞相公卻罕見的沉默,一者是沒辦法,被雲州守兵軟禁了,二者是他隱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鎮北軍的異動,恐怕沒有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女帝是誰?
怎麼可能毫無預兆的讓岳家王爺造反。
否則自己和草原雄主談判之後,就該返回臨安,何至於被陛下找了個莫須有的理由留在雲州,恐怕也是預防這個局勢。
鎮北軍南下,那麼燕雲十六州誰來守,誰來給嶽平川擦屁股?
只能自己了。
是以樞相公一聲令下,燕雲十六州和北蠻交境的軍事重鎮裡,斥候雲出,日夜探查,深恐北蠻轉身就撕破盟約再次南侵。
不過這可能性不大,畢竟馬上就要入冬。
北蠻自顧不暇,哪有心思南侵。
唯一的可能性,是那位新近入北蠻的白虎神將趙颯看出了大涼的困境,想辦法說服草原雄主出兵,但這樣對趙颯有什麼好處?
沒有。
趙颯想要的是北蠻的兵馬,有朝一日可以助他回大涼,將女帝從垂拱殿裡趕出來,輔佐太子趙愭登基為帝,而不是大涼被北蠻所滅。
好在開封早有軍令,除某些軍鎮外,其餘軍鎮盡數交給樞相公。
所以這軟禁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軍令可以出,也有些軍令會聽,但就是沒辦法離開雲州。
北方,終究姓岳。
鎮北軍大軍調動之下,舉世震驚。
先是天下文人出聲,各種檄文口誅筆伐,說你嶽平川想幹什麼,鎮北軍兵鋒所向應是北蠻,怎的忽然南下,大涼南方輸送過來的錢銀糧草都餵了狗麼……
無數大儒的文章鋪蓋天地而起,一時之間,岳家王爺成了喪家之犬——至少在大涼文壇如是。
至於是否真心,誰知道呢。
大多是給臨安那邊看看,如果岳家王爺真把女帝趕出垂拱殿讓趙愭登基,這些大儒們恐怕轉而就會有文章大罵女子誤國,竊國重器十餘年。
若是岳家王爺自己坐江山,這些文人必然是毫無節操的歌頌嶽平川為開朝太祖。
當然,也會有忠於大涼而殉國的文人。
天下讀書人,本來就是最沒有節操的一群人,也是最有節操的一群人。
出乎意料的是,臨安那邊雲淡風輕。
彷彿根本沒有鎮北軍南下之事一般,僅是禁軍象徵性的將騎軍調動,在壽州和廬州佈防,同時將這兩州周邊的步軍收攏,約莫有一萬人左右,進駐廬州。
這個佈防意味深長。
禁軍六萬騎軍中,三萬鳳翼輕騎駐紮壽州,三萬天逐重騎補防在壽州之後的廬州。
如果鎮北軍真要揮師南下。
三萬鳳翼輕騎會如一隻蜜蜂一般,在南北之間的戰線上飄移遊走,撕咬鎮北軍的同時,為後續的步軍和重騎爭取時間。
短短數日之內,鎮北軍連夜行軍,分駐各重鎮。
應天府,蟒服男子著黑袍,身騎黑馬,腰間佩劍手提雪色銀槍,槍神紋蟒,走線龍蛇,蜿蜒至槍尾,流轉著血腥嗜血氣。
馬蹄聲噠噠。
一步又一步的敲在城門前的青石板路上。
身姿隨著馬背起伏。
身後跟著騎一匹棗紅戰馬的持槍少年,少年劍眉虎目,五官方正,雖年幼,已英氣逼人,男子氣概如青氣。
持槍少年,岳家三世子,異人。
與之並肩的則是一位面目削瘦的不惑之年男子,身材高大而欣長,長鬚美髯端的是儒將風流意氣,腰間佩了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