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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六年,有位毛姓官員,因一首反詩被押入刑部天牢,其後慘死獄中,或者說是慘死在那個持剔骨刀的秀氣青年手上,其後女帝旨意,全家流放,女眷充營伎。
母親和姐姐一死留清白。
得益於永安五年病死在毛府的那位楊姓異人,教習自己高深刀法,加上女帝要安撫民心,自己被趙信選入北鎮撫司,得以苟活。
毛秋晴沒有忘記見到父親遺體的那一日。
父親遺體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完整血肉,鮮血淋漓的骨架子,耷拉著沾滿了血汙的亂髮。
那已不能稱之為人。
然而就是那樣,父親也依然還存有一口氣,直到看見自己後,才嚥下最後一口氣。
足見秀氣青年刀功的恐怖之處。
半寸刀,臨安地獄之手。
臨安朝野,甚至整個大涼官場,但凡知曉秀氣青年的人,都會渾身泛寒,曾有戲言,寧死趙瑾刀下,不落趙信刑牢。
落入秀氣青年手裡,生不如死。
這些年毛秋晴在北鎮撫司謹小慎微的活著,官至千戶,平常十分,從不過問北鎮撫司北衛事宜,若遇到無法對付的異人,才會出手。
日夜練刀不輟。
活著,就為手刃仇敵。
這一次,可以藉助趙颯之手報仇。
毛秋晴渾身戰慄起雞皮疙瘩,因為興奮,臉上湧起了潮紅。
按刀的手卻很穩篤。
秀氣青年作為酷吏、北鎮撫司第一屠刀,確有其過人之處。
雖說殺不了趙颯,但可傷之。
這位酷吏太清楚自己能夠在盛世大涼富貴著並活下去的理由之所在:女帝縱容。
沒有女帝縱容,自己就算再有本事,也依然會死在南北鎮撫司的剿殺之下,一如現在的趙颯,雖作困虎之鬥,但難免一死。
是以不敢藏私,亦不畏死。
藏私全身而退,趙颯若是逃離觀漁城,等待自己的將是女帝雷霆震怒。
若是全力以赴殺了趙颯,將更受女帝器重。
畢竟身在仕途清楚天下大勢,總有一日,女帝也會對永鎮開封的岳家王爺動刀,且天下還有無數異人,永遠不必擔心狡兔死走狗烹的後慮。
秀氣青年知道僅憑自己殺不了趙颯。
真正殺趙颯的另有其人。
自己的作用是牽制趙颯,最好能讓趙颯失去遠遁的能力。
是以剔骨刀不求殺人,只求取趙颯腿上血肉。
在小腹、後背、肋下各中三戟後,剔骨刀也取了趙颯腿膝處三塊半寸血肉,遺憾的是沒能取到筋骨和關節、血脈要害。
饒是如此,趙颯也受到不小影響。
天穹驚雷一直不曾斷過。
一道接一道,不劈死趙颯不罷休的架勢,這一幕神奇畫面,直到數十年後依然被雲州目睹之人津津樂道。
趙颯持戟和秀氣青年對峙。
秀氣青年渾身鮮血淋漓,臉色略有急促而蒼白。
中了幾戟,雖然不曾傷到要害,但傷勢也不輕,又一直在和趙颯血戰,沒來得及處理,此刻已是強弩之末,很難再對趙颯造成威脅。
趙颯的一隻腿鮮血汩汩,雖不傷筋骨,可終究是隱患。
喘息了一口氣,冷聲道:“你還要送死?”
秀氣青年依然在笑,看似人畜無害的隨和笑意,卻寒磣人的很,隨意的站著,一隻手持剔骨刀,一隻手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刀鋒,如撫摩情人。
“送死?王爺被歲月磨礪去了鋒芒麼,如你我之流,何時畏懼過生死?”
身為酷吏,身為北鎮撫司屠刀之首,自己從懼死亡。
死亡,那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尤其是看著人一刀一刀被自己取下血肉,哀嚎和血肉混雜在一起,那是一幅人間最美的藝術品,沒有什麼能比得少目睹死亡的愉悅。
趙颯沉默了一陣,“你是個瘋子。”
秀氣青年依然在笑,“謝王爺誇獎。”
“那女人也是個瘋子。”
重用瘋子,也只有瘋子才能幹得出來。
“能和陛下齊名,某很榮幸。”
趙颯沉默了一陣,“你這樣的瘋子不應該活著。”
大涼的天下,怎能讓這樣的瘋子在官場裡攪弄黑暗,趙室的江山,也不能容忍被此等瘋子禍害,自己雖是異人,但這一世終究姓趙。
順宗這一生平庸,愛錯了一個女人,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