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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悍婦曳然住口。
旋即倏然間爆發出大笑聲,夏侯遲家的婆姨笑眯眯的:“小哥兒,我知道你是觀漁城正將,我家那口子的頂頭上司。”
又罷了罷手,“殺人打仗你是不行的,交給我家那口子就好,你要是覺得悶了,嬸兒給你找個相好,胸大臀翹像嬸兒這樣的,保管讓你舒服死了。”
悍婦忽然想起了城裡私塾先生說過的葷段子,於是咧嘴一笑,滿臉戲謔的道:“找個好姑娘,也許她一開始會度日如年,讓你來日方長,有朝一日可以蒸蒸日上,但經過你日積月累、曠日持久、夜以繼日的努力,自然能士別三刮目想看。待她技術日臻完善,需求與日俱增,狀態如日中天,可日進鬥精,就會讓你一日千里暗無天日,儘管你是日夜兼程、日理萬機,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感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照搬過來的葷段子,頓時讓李汝魚再次哭笑不得,臉紅耳赤,“我還小。”
悍婦樂了,上下打量李汝魚片刻,像看牲口一般,“肉蟲還小?多小?蚯蚓大洩是香腸大小?嗯嗯,不對啊,小哥兒鼻頭大而挺翹,應是天賦異稟,一般的姑娘怕是受不了,毛長齊了沒?”
李汝魚:“……”
只好落荒而逃。
悍婦哈哈大笑,得意的很。
走了幾步,忽然回身對兩位故意捉狹自己後相視大笑的悍婦行禮,“但有一朝命存,觀漁不失。”
兩位悍婦目光復雜的看著李汝魚走向被東城門。
之所以如此捉狹他,是確實看不起他。
但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但有一朝命存觀漁不失”的話來。
只是,能做到麼?
旋即訥訥的道:“這小哥兒嗯,不錯——他要是真能做到的話。話說回來,蔣桂花,你家那妞兒十幾歲罷,如果這少年真守下了觀漁城,你可以考慮下啊,實在不行讓你那個大屁股弟媳婦也上嘛,她男人幾天前不是戰死了麼,也不用在家裡磨豆腐了。”
這話是戲謔的玩笑,卻很沉重。
說完之後,兩個悍婦回首望城外,心沉如山。
也許,我家男人,觀漁城很多悍婦的男人,都會死在這城牆上下罷。
夏侯遲家的悍婦長嘆了口氣。
大涼,什麼時候需要女人上城牆了,臨安的那些大老爺們,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麼?
走在東城牆上李汝魚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透過暮靄,落向東門外極遠處。
目光落得很遠。
彷彿想在這日暮時分,看見希望的太陽從東方升起。
片刻後,陰沉著說了一句:“大涼,什麼時候需要女人上城牆了?”
這一刻,李汝魚倏然改了心意。
轉身下城樓。
觀漁何須死守?!
回到營房,已有人在等候。
處理了善後諸多事宜的夏侯遲和兩位部將,以及薛去冗、周懷素兩位父母官齊聚李汝魚帳下,四人沉默坐著等候,心頭沉重。
李汝魚歸來後,不待落座便問問周懷素,“城內糧草還可堅持幾日?”
這位在臨安禮部儀制清吏司和李汝魚有過過節的狂儒,此刻多少有些不打不相識的意思,和李汝魚關係親近了些,聞言苦笑,“幾日?”
薛去冗嘆了口氣,“最遲四日之後,這還是在幾度縮減口糧,城內百姓也幾乎被搜刮一空的情況下,若非如此,昨日就該斷糧了。”
李汝魚點點頭,“還不錯。”
不錯?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還不錯?
沒了糧草,拿什麼守城。
這哪裡不錯了,分明已快到絕境。
李汝魚笑了笑,“人啊,活著總會有個念想,但若是念想斷了,又想活下去,會怎樣?”
夏侯遲眼睛一亮,“誓死一戰?”
旋即黯然,可是侷限在觀漁城,縱然觀漁老兵誓死一戰,守下一日兩日又能怎樣?
終究還是要被攻破城池。
不過猛然想起了什麼,繼續道:“今日北蠻收兵之時,我們在城頭上看見東門方向數里外,似乎有一群人在遊曳觀望,會不會是援兵?”
薛去冗苦笑,“不會有援兵,應是先前戰事的潰兵散勇。”
周懷素也點頭,“確實如此,否則雲州的虎牙鐵賁早該出動了。”
夏侯遲的心又沉了下去。
李汝魚卻笑了笑,胸有成竹,“是不是援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