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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江照月身後,從那位黑衣目盲文士和青衣女子所住的精舍外路過,直往青雲路而去。
李汝魚依然沒有看見紅衣小姑娘的身影。
走在前面的江照月目不斜視。
女帝宣召不僅李汝魚一人,還有閒安郡王趙長衣。
欽差建康歸來,雖然郡王府和李汝魚夕照山下小院子不過裡外的距離,但趙長衣從來沒去見過李汝魚,李汝魚也從來沒想過走進郡王府。
此時相見,趙長衣臉上浮起刻薄的笑意,“好久不見。”
李汝魚深呼吸了一口氣。
壓住內心想一腳踹他臉上的衝動,點頭,“別來無恙。”
相對無語。
江照月暗暗好笑,這兩人的關係確實微妙,本是劍與養劍人的關係,被陛下橫插一腳後,成了平行對等關係。
這不包括地位。
咳嗽了一聲,催促道:“陛下在樞密院等兩位。”
趙長衣跟在江照月身後上了馬車,等李汝魚上來後呵呵一笑,輕聲道:“聽說晚溪去了關中。”
李汝魚扯了扯嘴角,“小小負笈遊學,去哪裡是她的自由。”
晚溪,謝家名,趙長衣如此稱呼,是故意提醒李汝魚,你還配不上她,門當戶對只有我趙長衣,你就別白日做夢。
李汝魚以小小懟之。
針鋒相對,這是我的青梅竹馬小小,你想得太多。
趙長衣不甘示弱,“早知道直接讓晚些來臨安,若晚溪想見那位關中同齡女詞魁,宣她來臨安便是,何至於如此櫛風沐雨。”
李汝魚冷哼,“小小的幸福,在天下自由。”
趙長衣,“你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你管得著?”
“我懂女人,若是有個好男人,誰願意披星戴月。”
“你懂個屁!”
馬車裡瞬間寂靜。
一青年一少年雙目四對火花四射,就差沒有拔劍相向。
雖然無劍。
這一刻馬車裡卻驟然從暖春回寒冬。
殺意如秋霜。
李汝魚真正起了殺心。
趙長衣絲毫不畏懼,他倒並沒有真正想殺李汝魚,在他眼裡,小小要得到,但,天下更重要。
江照月暗暗撫頭。
已經預感到這一對男人將來會在大涼掀起怎樣的浪潮了,說不準真會演繹出一怒拔劍為紅顏,江山天下置腦邊的風流快事。
走入樞密院。
這是一所全是漢子的衙門。
大涼崇文多年,雖然仁宗之後文武並盛,儒將出了不少,但樞密院裡大多還是沙場出身少讀詩書的疆場男兒。
當然,能到樞密院的身份地位都不差。
平日府上美貌丫鬟多了去。
但此刻看見江照月,還是讓無數男人睜大了眼睛,暗暗想著還是閒安郡王殿下好福氣啊——不出意外,江照月遲早會是趙長衣的側妃。
那腿,那腰身,那冷若冰霜的臉蛋兒……嘖嘖。
那胸……呃,胸就算了,略緩。
在一座守衛森嚴的偌大院子前停下,江照月輕聲道:“陛下和狄相公在裡面。”
趙長衣和李汝魚對視一眼,各自冷哼一聲。
走進大廳。
李汝魚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無以復加——好大一座山河圖!
方圓幾十米的大廳,只存放一物。
沙盤。
這是一座山河勢圖。
迤邐起伏的沙盤中,是大涼轄境內的山河勢圖,雖然沒有詳盡到每一座山川河流,但沙盤裡卻是整個大涼天下。
尤以燕雲十六州為細。
十六州地形,小到一座無名山巒都在上面清晰的雕刻了出來。
這就是大涼的天下!
這是樞密院最為珍貴的一座戰爭資源,是全天下獨一份的沙盤,也是古往今來最為細緻最為龐大的一座沙盤。
李汝魚忽然有些明白女帝不殺異人徐霞客的目的了。
如果沒猜錯,徐霞客周遊天下,恐怕也有女帝陛下想細化沙盤的意思,甚至也有讓這位異人到北蠻那無盡雪山之後、大理那望不到盡頭的沼澤去摸索的意思罷。
大廳裡已有兩人。
著一身黃袍負手立在燕雲十六州那一片的婦人。
安靜的站在那裡。
不怒自威,此刻婦人不再如彩雲,渾身上下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