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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是整齊肅穆的三萬大風輕騎。
蒼蒼茫茫的青色鐵騎,迤邐鋪展在臨安郊外的平野上,風獵獵,旌旗飄飄,歷經戰事洗禮的鎮北軍,是大涼最為精銳的兵馬。
身前,是臨安城。
是大涼的中樞所在。
臥於江南煙雨裡,秀氣如一位妝後小娘子。
嶽平川一身黑袍,繡蟒紋雲,倒提長槍,手執韁繩,在距離北關門城牆一箭之地,勒馬而停。
身後三萬大風輕騎,齊整駐步。
馬啾啾,風蕭蕭。
人卻無聲。
嶽平川提韁,戰馬緩緩踏步,進逼門下。
持槍的三世子亦緊隨其後。
嶽平川不看城樓,只是盯著那緊閉的北關門,身後持槍的三世子仰首怒道:“田順,開門!”
禁軍都指揮使田順按劍而立。
身旁左右,盡是大涼軍伍高官,無一不是從沙場血海里跑出來的無畏之士,可此時看著單人獨騎來叩城的岳家王爺,皆感覺渾身有些寒涼。
反倒是羅列城頭,持槍張弓的禁軍無所畏懼。
無知者無畏。
田順深呼吸一口氣,大聲道:“嶽王爺,您鎮守北方,坐鎮開封,本應大兵陳列燕雲十六州,卻何故率鐵騎南下,此舉何異於叛國!”
雖然陛下有旨,但面子還是要講的。
三世子還欲說辭,卻見父親揮揮手,這位王爺依然平視,他的眼裡看不見田順。
整個天下,能讓他仰視之人。
有。
但不是田順之流,不是王琨趙驪之類,亦不是垂拱殿裡那位女帝。
而是在臨安任性胡鬧,逼得自己不得不來,此刻恐怕正在夕照山下小院子看著熱鬧的王妃。
唯她有此資格。
這位身著黑色蟒服的男子輕輕說了句開門。
很輕。
城樓上的田順根本聽不見,只能從口型上判斷他說的什麼。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像重錘一樣敲打在田順心間。
兩個字的背後,是無聲的威懾。
你不開門,我以鐵騎撞門。
那便是真正的反了大涼,你田順敢擔此責乎。
田順不敢。
天下除了女帝,沒人敢擔這個責任,也許王琨和趙驪希望看到嶽平川反,但絕對不敢成為逼反嶽平川的鋒頭人物。
田順哈哈大笑一聲,“陛下有旨,大風輕騎原地待命,岳家王爺可進城。”
這確實是女帝旨意。
實際上如今這個局勢,嶽平川沒有明確反叛之前,大風輕騎不能入城,那就只有這位王爺孤身進城,他有這個膽氣麼?
答案很清晰。
北關門緩緩開啟,無數士卒手持長槍腰間佩刀站在門後。
一臉警惕。
誰也不知道,岳家王爺會不會下一刻就翻臉,騙開城門後讓大風輕騎蜂擁入城。
但女帝知道他不會。
嶽平川入城。
馬蹄聲噠噠。
其後,手持長槍的岳家三世子也入城。
腰間佩劍的儒將虞棄文看著兩人的背影,揮手示意,大風輕騎變幻陣型,中軍不動,後軍作前軍,前軍依然是前軍。
就地修整。
在大風輕騎後面無邊無際的青色重影下,盡頭處亦有煙塵漸歇。
鳳翼輕騎一直咬在大風輕騎屁股後面。
但鳳翼輕騎是否敵得過大風輕騎?
不能。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禁軍鳳翼輕騎雖然是精銳,但和歷經戰事洗禮的大風輕騎尚有差距,至少大風輕騎裡沒有一位老爺兵。
每一位騎兵,手上皆有北蠻士卒的頭顱血。
鳳翼輕騎麼……得有數年不曾上過戰場,戰力絕對不如大風輕騎。
天逐重騎亦如是。
但鳳翼和天逐兩支騎軍,在臨安周邊,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地利優勢,真要打起來,潰敗不至於,但恐怕也攔不住大風輕騎配合虎牙鐵賁突圍回北方。
因為有嶽平川。
這就足夠。
這就是鎮北軍身為天下最精銳戰力的底氣所在。
跟隨在黑袍蟒服男子身後,從不言敗。
從北關門到夕照山,不近。
但嶽平川入城之後,並沒有直奔夕照山,身騎黑馬倒提長槍,踏著節點走在空無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