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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念慈沒有回答,倒是那幻婆婆杵著柺杖走近,自言自語道:“一晃快要十九年了,你與那個孩子,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那個孩子?奚蘭越發困惑,對方說的那個孩子,難道是指季錦畫?可是她為何知道?
許是察覺到她的不解,諸葛念慈才在旁邊道:“幻婆婆十八年前,曾去季府接生。”
原來這個幻婆婆是個接生婆啊!難怪會出現在這裡,可是她身上為何有那麼重的靈氣呢?
不待她找尋答案,這時房間裡又跑出來一個丫鬟,奚蘭認得,是寧晚綴的貼身婢女,她慌張的出來喊:“郡主她要見胥王妃!”
“那你進去吧!”諸葛念慈對她講。
她便獨自走近了寧晚綴所在的房間,房間裡為了保持溫度,燒著炭火,但怕孕婦吸入太多炭氣,離床榻十分遠,此刻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只有寧晚綴一人躺在床榻上,雖蓋著被子,但可看到隆起的高度,和她不平穩的呼吸中不斷起伏的胸-脯。
聽到她進來的腳步聲,寧晚綴將頭微微側向了外面,便見她披著素淨的青色披風進了來。
對方看她的眼神,有期盼,也同時有失落,但更多的卻是艱難的痛苦之色。
“只有你來了……”等到她走近,寧晚綴口中虛弱的說出了這幾個字,奚蘭面出不忍,在床榻前面坐下。
“是的,只有我來了!”
“我從未想過,在這一生將盡時,最後見到的人會是你。”寧晚綴沉聲說,話語中盡是無奈。
奚蘭沒有回答,清澈的眸子淡看著她,沒有絲毫惡意,她也未想過,這一趟竟然是她替李淮而來。
沉默了片刻,寧晚綴問她:“他還好嗎?”
她不知該如何去回答這個問題,她不願去欺騙一個將死之人,更害怕她將帶著更多的遺憾而終。
最後,她再一次沉默起來。
“聽聞他變了!”對方並非封閉在這裡不聞世事,也許知道的,遠比奚蘭想象的多,她目光看過去,對上那雙被折磨得憔悴異常的眸子,她還記得初見寧晚綴時,為她婉雅的美感到的自卑,也記得那副李淮為她畫下的少女相是何等尤物,而眼前的女子,只剩下生命逐漸流失的軀殼,美麗似乎已不適合來形容她,她有些心疼,卻又怕被對方察覺出來,便將頭低下去。
“他許是變了,人都會變,我們都會變,這些都不重要了!”
寧晚綴這時,將她的手伸過來,握住了奚蘭的手掌,她看見那賞臉冒起的青筋,想讓她留點力氣。
“你好好躺著吧,這夜還很長。”夾撲扔圾。
對方卻沒有鬆開她的手,費力對她講:“別放開他,好嗎?他只有你了!”
“我?”奚蘭眼中露出驚愕之色,不過理智還是讓她將寧晚綴的身體扶回去,再坐回去時,她低低的嘆了口氣,“他也許不需要這世間任何人了,他是變了,變得將凡人的感情看作是廉價之物,他身體裡住著一個冰冷的靈魂,晚綴,他不再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季海了!”
寧晚綴聽了她的話,痴愣的躺在床上,她散開的眸光,看不到交集點,似乎是在想象,奚蘭口中現在的李淮是何般樣子,之後,她緩慢的閉上了眼睛,沉聲說:“也許見不到他最後一面,對我是一件好事……這樣我死之後,在奈何橋前看到的,將是他最美好的模樣。”
奚蘭靜靜的聽著,竟然會覺得,寧晚綴離開這世界是一種解脫。
“但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可以拯救他了!”
良久,對方口中又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她懷著所有的善意,坐在床前,陪寧晚綴說話,因為這樣平靜下的寧晚綴釋懷了很多。
“你也聽聞了那個關於菩提小尼的故事嗎?”
“不,我聽說的是另外一個故事----”對方的聲音卻突然弱了許多,奚蘭看過去,發現她閉上了眼睛。
她先前以為,寧晚綴說了太久的話累了,需要休息,她就去幫對方理蓋身上的棉被。
不過這時,她發現不對勁,寧晚綴剛才呼吸時起伏聲一直很大,但此刻卻突然沒了動靜,她心叫不好,起身去摸她的鼻息,儼然已沒了氣息。
“榮國夫人!”她朝門外喊了一聲,榮國夫人和剛才那位幻婆婆立即衝了進來。
那幻婆婆說:“孩子的時辰到了!”
奚蘭退到一邊,看到幻婆婆撫摸了寧晚綴的脈搏,最終確認道:“她走了!”
榮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