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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師太法號‘九難’,出家之前的身份,卻是崇禎皇帝嫡親之女長平公主!”
“這怎麼可能?”陳近南登時如遭雷擊,木雕泥塑般僵在原地。
九難卻是早有準備,她從貼身的絲囊中取出一方小小的白玉印璽,淡淡地道:“陳總舵主若有懷疑,此物應該足以證明貧尼的身份。”
陳近南如夢初醒,猶豫片刻之後,才將那枚印璽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仔細驗證了一番。憑他的才學見識,自然可以確定這枚印璽的真偽。而且對方雖然是一身比丘尼的裝束,但言談與眉宇之間的雍容高貴氣質是常人無論如何都裝不出來的。
半晌之後,他終於不再有絲毫懷疑,當即推金山倒玉柱向著九難拜倒下去,口稱:“微臣拜見公主殿下!”然後雙手將印璽高舉過頂。
九難接過印璽收好,有些感慨地嘆息道:“陳總舵主免禮,貧尼如今已是空門中人,公主的稱謂也無須再提。此次貧尼前來只為一件事,便是勸說總舵主脫離鄭氏桎梏,與禹堂主聯手共謀大業。”
“殿下,微臣……”陳近南面有難色。
九難正色道:“其實貧尼已不執著於恢復大明天下,若鄭氏當真有能力推翻滿清重振漢統,貧尼也無話可說。但看鄭經得位一來的所作所為看來,實在不足以堪此大任。陳總舵主是天下大才,難道還看不出這一點?”
陳近南躊躇不語,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禹天來見時機一到,當即拿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陳兄或許還不知道,當初國姓爺之死另有內情。”
“你說什麼!”陳近南瞋目暴喝。
禹天來取出一疊稿紙遞了過去:“當年陳兄命小弟刺殺鄭鳴駿與鄭纘緒叔侄,小弟猜到此事應當出自鄭經的授意,心中無端有些猜疑,於是命洪熙官將那叔侄二人生擒回來仔細審問了一番,這便是兩人親筆畫押的口供。陳兄看過之後,便會明白小弟為何如此說。”
以陳近南的才智,心中已經猜到禹天來言中之意。他用顫抖的雙手接過稿紙匆匆翻閱,尚未看到最後,陡然間大喝一聲:“國姓爺,你死得好冤!”
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將手中的稿紙染得一片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