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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此時此刻朱溫是何種心情,怕是隻有他自己能夠理解。

偌大的山頭只有一座氈帳,氈帳旁的空地上,卻有一個面色蠟黃的老瘸子正在規規矩矩洗馬。水流在泥土碎石中蔓延而下,很快就溼了一大片土地。

身前是仙妖大戰,是決定天地秩序大局的關鍵戰役,而身後的這個老瘸子竟然還在洗馬,格外認真洗一匹凡間的馬!

強烈的對比讓這副場景格外矛盾、怪異。

洗馬的老瘸子朱溫當然認識,那匹馬他也認識。

當日敗走中原,白鶴尊者拖上他就逃,面對滿營數十萬將士,地仙境的朱溫誰也沒帶,只是一卷衣袖將當時正在餵馬的老瘸子帶了出來。

彼時老瘸子正一手攥著馬轡,驚慌之下死拽著馬轡不放,最後竟然將這匹馬一起拖到了崑崙。

作為仙人境,保護一人一馬飛到崑崙並不是什麼難事。

馬是朱溫的戰馬,人是朱溫的故人。

當年朱溫和一幫年輕地痞無賴,帶著破布包裹提著木棍走出鄉村,去亂世中尋找黃巢大軍,後來同鄉青年幾乎戰死,到朱溫平定中原,昔日同伴就只剩下了兩個。

一個是朱殷,朱溫麾下最驍勇的將領,算是混出頭的幸運兒。

另一個就是這老瘸子,在追擊黃巢殘軍時身負重傷,不僅腿瘸了,連腦袋都受了傷,神智有些問題。

年輕時朱溫並不是一個念舊的人,同鄉死了一個又一個,他得知之後無非就是唏噓一番,再痛飲幾杯罷了。直到他成為宣武軍節度使,真正煊赫一時,有了主宰自身命運、庇護羽翼的實力,左右環顧卻發現身邊已沒幾個至親之人,這才開始珍視當年故人。

所以朱溫把老瘸子留在身邊,做了個馬伕,替他照顧戰馬。

老瘸子腦子已經不大清楚,但照顧戰馬卻十分周到。

長久以來,老瘸子負責照顧戰馬,朱溫在某種程度上負責照顧他。閒來無事的時候,朱溫常常會提著兩壇酒,跟老瘸子就坐在馬廄外,就著熟食大吃大喝。

年輕時跟隨黃巢征戰四方、到處流竄,任性妄為,過著刀口上舔血、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朱溫逮著誰都能一醉方休。然而多年以後,也不知是不是日子過得安穩了,特別是出任宣武軍節度使後,不必擔心明天就腦袋搬家,朱溫的酒量竟然愈發得小。

宴席上金樽美酒鬥十千,入喉卻常常覺得索然無味,唯獨跟老瘸子坐在馬廄外聞著臭味兒舉杯,無拘無束,沒了言不由衷的花言巧語,不必看那些令人作嘔的阿諛奉承,每回反倒能喝得盡興。

老瘸子其實並不老,只是受傷之後身形愈發佝僂,腦子不太好使,也別指望他修繕邊幅,加上動作不甚利索,旁人這才喜歡這麼叫他。

朱溫在老瘸子身旁席地而坐,看了那匹神駿非凡的戰馬一眼,對躬身背對著他一絲不苟洗馬的老瘸子道:“別洗了,往後怕是用不著了。”

老瘸子動作一頓,回頭過滿臉疑惑:“三哥,你還要平定天下呢,怎麼會用不著戰馬?”

朱溫在家中排行第三,所以當初跟隨他一同離開鄉村的青年,大多叫他三哥。

朱溫聞言眼簾微沉。縱然明白老瘸子神思不清,很多事情更是無從知曉,這話說出來並無問題,但他心中還是泛起了漣漪。

天下天下已經與我朱溫無關了。

朱溫並沒有就這個話題多言,而是從儲物袋裡掏出兩壇酒,拋給對方一罈:“來,喝兩壇。”

老瘸子抱著酒罈眉開眼笑,拍開封泥陶醉的嗅了一口,僅是這麼一個動作就讓他的酒糟鼻又紅了些。不過老瘸子並沒有馬上坐到朱溫身旁,而是將小心翼翼將酒罈放下,轉身繼續刷馬,“三哥你先喝著,我把馬刷完。”

朱溫早就習慣了對方在照料戰馬這件事上追求完美的固執態度,沒有強求,自顧自仰頭痛飲。

間隙,他的視線透過混亂的戰場,落在九合定鼎大陣的方向,眼眸裡清晰映出李曄、李茂貞、高駢、王建和百家門生合力催動法陣,匯聚天下之力的雄壯瑰麗畫面。

酒入肝腸一罈又一罈。

老瘸子不知何時刷完了馬,笑呵呵的靠著朱溫坐下,抱起酒罈美滋滋的喝了起來。

喝了一陣,老瘸子放下酒罈,見朱溫一罈接一罈痛飲,不說話也不停歇,臉上不禁滿是擔憂之色。

他試探著問道:“三哥,你為什麼說往後就用不著戰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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