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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怎麼注意,原以為她深夜來看一眼已經是很不容易,沒想到竟然在這站了一整夜。
如今的上官傾城,已經是兵家上將後期的境界,在平盧手握相當一部分軍權,地位尊貴,能壓她一頭的人就只有劉大正,竟然還願意擔當護衛的角色。
李曄下了樓來,在進廳堂之前,跟丫鬟吩咐了多上一份早飯,然後便將上官傾城叫了進來。
上官傾城將兜鍪夾在腋下,進屋之後抱拳行禮,一舉一動都乾脆利落,整個人英姿颯爽,臉白唇紅的模樣我見猶憐,平添了幾分不一樣的魅力。
“近來如何?”李曄示意對方落座,問話的語氣就像老友閒談,發自內心的隨和笑容一如往常,沒有刻意營造的親近,卻讓上官傾城感到一種熟悉的心安。
就好像歲月不曾流逝,兩人還在長安城的安王府。
李曄還是那個沒有修為的落魄世子,上官傾城還是一個小小都頭——在和對方玩了多年泥巴,又陪著對方研習兵法多年後,終於和對方一起長大,她也能能夠披甲執銳,身姿挺拔的站在對方身邊,像她的父親跟隨老安王一樣,來護衛這個她命中註定的主公。
上官傾城跪坐在一旁,彎腰將兜鍪放在腳邊,回答李曄的話:“殿下臨行前交代我戮力練兵,現在頗見成效,狼牙都八千將士足以對戰天下任何一支精銳之師,還請殿下有空的時候駕臨軍營檢閱。”
她這話說的很謙虛。
狼牙度起初只有三千人,走的是精兵路線,河東之役後擴軍到八千,這是跟上官傾城的兵家境界相配合的。
李曄面帶微笑看著上官傾城,“明日便去看看。”
平盧軍十多萬,不是誰都有資格讓李曄檢閱的,而且李曄還說明天就去,這是榮耀,表現的是李曄對上官傾城的獨一無二的親信。她當即眼眸一亮,“謝殿下!”
李曄看著上官傾城笑而不語。
如今的上官傾城經過磨礪成長之後,愈發有大將氣度,哪怕是規規矩矩坐著,身上也有一股金戈之氣虎狼之威,言行舉止更是沉穩大氣,輕易不露情緒。
從進屋起,上官傾城的神色都沒有格外變化,完全看不出和李曄久別重逢的喜悅,也沒有表達這種喜悅,就好像李曄根本不曾從青州離開過數月。
然而李曄卻知道,這個俏臉格外雪白、朱唇格外嫣紅,有著獨特魅力的巾幗驍將,其實從小就是個面癱。無論是大怒還是大喜,旁人都很難從她的神色變化中看出端倪,因為她根本沒有臉色變幻。
而且她打小性子安分,安分的甚至有些拘謹木訥,永遠不會像吳悠一樣蹦蹦跳跳,更不會像蘇娥眉一樣跟李曄眉目傳情。哪怕是小時候玩泥巴,上官傾城都向來安靜話少,披上甲冑之後,就更是習慣不聲不響站在李曄身後。
但李曄很清楚,上官傾城捏出的泥城泥兵,是三人中最栩栩如生的,細節無可挑剔;她站在自己身後常常悄無聲息,但只要有人敢觸犯他的尊嚴,橫刀出鞘的聲音就會如銀瓶炸響。
這是個不會表露屬於自己的情緒,從而會讓人覺得她沒有自己情緒的女子,但實際上她心思比誰都要細膩。就像她雖然面癱,但仍舊容貌傾城。
早飯很快被丫鬟們端上來,李曄和上官傾城各自一張食案,安靜享用著美味清淡的粥點。食不言寢不語,這不是李曄的習慣,但卻是上官傾城的,所以李曄沒有在此時說話。
晨陽躍過窗臺灑進屋子,打在上官傾城的側臉,為她白雪般的肌膚上了紅妝。
李曄偶然抬頭看到上官傾城的模樣,一時間有些驚豔的失神,有種時光永遠的錯覺。不過他很快就重新低下了頭,沒有一直欣賞那張美輪美奐的臉。他了解上官傾城靦腆的性子,不想讓羞澀得舉止無措,影響吃飯這件在他看來頂大的事。
饒是如此,李曄心情也變得特別好,喝粥的時候嘴角的笑意經久不散。
雪臉被晨曦抹上紅妝的上官傾城,其實李曄曾經有幸見過,在長安城安王府的時候,在他們還年少的時候。
李曄覺得自己穿越而來的這一世很幸運。
人生啊,最傷情的事莫過於物是人非,最深情的事無勝於一切如舊。
吃飯早飯,李曄讓上官傾城退下去休息,對方昨日畢竟在院外一動不動守了半夜——她不善言辭更不會改變自己面癱的臉來傳達情緒,所以只能用行動來表達她對李曄歸來的欣喜,李曄當然要為她想的周到些。
六個時辰之後,李曄讓人去給上官傾城傳信,讓她草擬一份出兵中原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