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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道門戰勝了最後的對手,這才發現,釋門竟然也站穩了腳跟。
後來釋門美其名曰,這是他們和道門“共度患難”。
如此,道門豈能不恨釋門?
眼下的情況是,雖然李曄在凡間佔據了大片地盤,但蜀中、巴楚、江南某些地方,還有道門跟釋門的勢力,遠遠稱不上完全覆滅。仙庭現在想的是趁機把釋門永久驅逐出去,不再重蹈南北朝時期的覆轍。
道門仙庭畢竟是九州本土仙人勢力,不像釋門,一旦香火滅絕,在九州基本就完蛋,道門即便沒有香火供奉,也還能堅持一些時間。
眼下這種情況,固然是道門莫大危機,但這也是道門在九州滅絕釋門,恢復鼎盛面貌的最佳時機。
危機嘛,就是危險與機會並存。
更何況釋門不僅在九州快完了,在天竺及其周邊也快完了,這簡直就是天亡釋門!
所以李長庚說什麼都不會同意釋門來干涉道門仙庭的事務,他痛打落水狗還來不及呢。
文殊從李長庚的反應中,讀懂了他的心思。
對李長庚的想法,文殊並不意外。若非對此早有預料,知道介入道門跟妖族之爭很難,那便不會是她來找李長庚說項,而是聖佛直接去跟仙帝談話了。
文殊嘆息一聲:“仙長需知,釋門雖然眼下情況不利,但畢竟有千年積累,凡間高手眾多,佛域強者如雲。若是釋門一門心思想要幫襯誰,那是誰也不能忽視的巨大力量。”
此言不虛。
仙帝和李長庚不接受佛域幫助,不代表妖族和通天教主也會拒絕。
李長庚仍舊在笑,只不過笑容裡多了許多寒意,“大士這是在威脅小仙嗎?”
文殊搖搖頭,認真道:“小僧只是在告訴仙長一個事實。”
李長庚笑容恢復了風度,淡淡道:“小仙等著聖佛割肉喂鷹。”
文殊不說話了,只是盯著李長庚。
釋門若是真的派遣許多強者東來,那就更對付不了伊斯蘭神靈了,除非聖佛願意放棄天竺。
就算如此,聖佛想要在道門仙庭放手一搏,但幫助妖族和通天教主,也跟割肉喂鷹無異。誰能保證妖族和通天教主成事後,不反過來啄傷釋門?
文殊走了。
帶著沒有達成的意圖。
回到佛域,文殊沒有去見聖佛,因為她用不著彙報。對她的行動,聖佛不用問都會知道得很清楚。文殊去見的,是正在面壁思過的飛鴻大士。
面壁思過只是文雅的說法,實際上在河東行動失敗的飛鴻大士正被囚禁著,在經受刑罰折磨,就像楊戩一樣。
飛鴻大士的廟宇裡,神龕中漂浮著一顆散發著赤色光暈的水晶球,文殊就在神龕前站定,看著不停變幻顏色的水晶球不言不語。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水晶球中心,有一名小小的、盤坐蓮花臺上的白衣修士,正在經受各種各樣的猛獸襲擊、毒蟲啃咬、雷電劈斬、魔鬼撕扯。
青絲三千的白衣修士,身體不時扭曲、拉長、淡化,間或被扯成碎塊,被撕咬得支離破碎,又很快恢復原狀。場景似真似幻,似遠似近,說不出的恐怖怪誕。
釋門喜歡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水晶球就是一個小世界。
文殊不動聲色看了那個水晶球好一會兒,臨了雙手合十,宣一聲佛號,似是不忍,問:“飛鴻,釋門面臨前所未有的滅頂之災......你,還不悔悟嗎?”
她原本想說,這一切都因你而起。
畢竟對方在河東敗了。
以飛鴻大士的道行,河東之行,原本是十拿十穩,沒有理由會敗的。
但文殊略過了這句話。
水晶球中,雙手合十的白衣修士端坐在蓮花臺上,不言不語,不動如山。
等了許久,文殊搖頭離開。
走出廟門的時候,文殊抬頭看天,停了片刻。
她低聲呢喃道:“若無河東之敗,李曄絕不至於成勢;若無河東之勝,道門不會有眼下艱難;大道有常,天道無常,釋門是生是滅,何去何從?”
文殊話音方落,腦海中就響起一個雷音。
她悠然一怔,旋即面容肅然。
那是聖佛的聲音。
聖佛只說了四個字。
河西,吐蕃。
......
長安城前,李曄在官道上徐徐而行。
路人迴避。
城門前,有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