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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的靈氣風刃,現在如萬魚出海般,一**轟到了河堤般的吳軍群中。
舉起的大盾應聲碎裂,橫亙的兵刃折成數截,或站或蹲計程車卒倒飛零落。一潑潑鮮血揮灑當空,與兵刃甲冑碎屑交相輝映,激起聽不盡的慘叫聲。
河堤亂。
吳軍中的隊正、都頭、指揮使等中下級將校,作為軍中基石,紅著臉怒吼著魚躍而出,祭出法器迎上來犯之敵。一顆顆火球、一道道風刃、一支支冰箭劃過將士們頭頂。
他們的阻擊起到了作用,衝來的平盧軍修士出現傷亡,不斷有人仆倒在地,間或有人倒飛出去撞到了同袍,鮮血灑了一路。
吳軍軍官都明白,他們必須扼制平盧軍鋒芒。漫山遍野中一批批平盧軍陸續冒頭,水漫金山一樣席捲而來,他們若是不能為身後同袍贏得穩固陣型的機會,今日所有人便只有覆亡一途。
不過是眨眼間,平盧軍前隊中的修士們,就跟吳軍軍官們在一個個山丘、山谷,甚至是山坡上短兵相接。
修士間的廝殺氣勢驚人,氣爆聲猶如上元節的鞭炮聲,連綿不絕。打歪的、被躲過的術法轟在林木、山石、荒草中,頓時樹斷草滅,流溢的靈氣波浪颳起股股狂風,交戰處一片飛沙走石、群魔亂舞之象。
爭先恐後越過山丘的平盧軍人群中,上官傾城站到了一座山頭,按刀向前眺望。
片刻,忠武軍節度使周明瑞在她側後笑道:“吳軍倒也悍勇,怪不得之前會有蕭縣、碭山之勝。”
他話說的輕鬆,像是尋常調笑一樣,但眸底的忌憚之色卻無法完全掩蓋。
吳軍自然不是“倒也悍勇”這麼個堪堪及格的評價。
如果
孫儒麾下的吳軍不精銳,之前也無法在蕭縣外戰勝趙念慈的部曲——哪怕趙念慈已經先敗於泗水。她的人馬就算聽到她的敗訊後,因為軍中無糧而驚慌失措,但彼時蕭縣外的軍中畢竟有二十來名兵家戰將。
毫無疑問,那是孫儒為吳軍創造的絕佳取勝機會。但機會也分大小、難易,並不是所有人都具備把握機會的能力。
吳軍若是孱弱無能,又怎麼可能讓趙念慈的部曲無法安然撤走?
天平軍節度使薛威雖然是個大老粗,但畢竟征戰這麼多年,眼光見識還是有的,他凝望著吳軍佇列神色肅穆:“不知諸位聽到沒有,吳軍陣中現在有許多將校,正在慷慨激昂的對身旁將士說些什麼,在下修為不濟,上官將軍理應聽得更清楚。
“那應該是‘大丈夫殺敵報國,就在此時’‘此戰不勝,淮北一失淮南不保,我等妻兒皆為人奴’之類的話。你們看聽他們呼喊的吳軍將士,一個個都像是吃了丹藥一樣,眼神堅決行動迅速勇猛,憑空多了許多力量——但他們只是普通士卒,並不能吃丹藥,也沒吃。”
周明瑞剛才只顧著詆譭趙念慈、奉承上官傾城,並沒有注意觀察吳軍動靜,這下聽了薛威的話,也很快發現了這個奇怪現象。
這讓他覺得意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果說這樣吶喊的吳軍將校只有三五個,那還說的過去,畢竟軍中總有些將領善於凝聚軍心。但現在放眼一看,幾乎每個數百人聚集的山頭、坡地、平谷中都有一些這樣的將校,這就很耐人尋味。
趙念慈低眉斂目。
她之前跟孫儒交戰的時候,可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戰至此時,雙方普通甲士已經大批交鋒,彼此廝殺、混戰在一起。因為作戰單位大多隻是百人都,所以整個戰場看起來很是混亂,漫山遍野都在激戰、流血。
在倉皇應戰、且戰況跟事先預計完全不同的情況面前,面對天下至銳平盧軍,吳軍並沒有一觸即潰。
在中下級官軍的呼喊和帶頭拼殺下,哪怕他們被平盧軍修士殺得死傷慘重,卻始終前赴後繼,半步也不肯退卻。
雖然身邊已經遍是同袍屍首。
——最早魚躍而出的吳軍軍官們,在越來越多平盧軍衝鋒到位、修士力量不斷增強的情況下,此刻已經死傷殆盡,能夠有機會退回陣中暫時療傷的不過兩三成。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忘我拼殺,付出生命代價,這才讓大大小小的吳軍佇列,有了調整佇列正經對敵的可能。
如果不然,吳軍已經全面潰敗。
吳軍這種戰力和意志,跟孫儒在碭山初次跟她交鋒是的表現很不一樣。
豈止是很不一樣,簡直天差地別。
這愈發說明,當日孫儒之所以從碭山敗退,從始至終就是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