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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眉毛一挑,連筷子都來不及放下,就一掠而出,縱身飛上屋頂,神色凝重的向西北往眺望。
他看到了。
淮泗地勢大體開闊平坦,所以哪怕是遠隔三百里,五百丈高空發生的事,他也看到了。
看到了彼處天陰地暗,只有一劍直上九霄,將漫天星雨斬碎的情景。
李茂貞嗔目結舌,失態之狀比孫儒也好不到哪裡去。
好半響,臉色紙白的他雙手仍在輕顫,驚魂甫定,喃喃自語:“一劍既出,天地之間,便只有這一劍......這是何等手筆!這是......何人手筆?!”
李茂貞忽然感到脊背發涼,一團寒氣從腳底冒了起來,讓他感受到虛無之中,好似有一個巨大的惡意,正張牙舞爪的向他撲來。
身體晃了晃,李茂貞強自穩住。
沒等他吩咐幻音坊第一統率前去查探具體情況,便有真人境修士急切來報:“殿下,緊急軍情!宣武軍、魏博軍、義武軍等安王部曲跟河北藩鎮,不遵軍令擅自行動,眼下正在向臨渙集結!”
聽到這個訊息,身體已經不晃的李茂貞,又差些一個釀蹌。
臨渙,位在宿州西北,兩者相距數十里,有渙水在側,是大軍糧草輜重匯聚之處。雖然稱不上大軍腹心,但的確在背後,而且是大軍西退、北上的要害之處!
“殿下,你怎麼了?”幻音坊第一統率趕了過來,還以為要領受什麼任務,卻沒想到看見李茂貞如喪考妣的模樣,頓時又驚又奇。
李茂貞揮揮手,制止了第一統率要來扶他的舉動。
他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第一統率緊張、急切的模樣,不知為何,就覺得這個往日裡分外信任、貼心的手下,此刻怎麼看都像不懷好意。
就好像這不是他的心腹,而是別人安插的奸細。
李茂貞搖搖頭,將這個可笑的念頭驅散,他再次深深看了西北面一眼。現在三百里外已經沒有驚天之景,但數十里外,卻有正在集結的數十萬精銳大軍。
李茂貞長嘆一聲,神色蕭索,意味莫名道:“勝負......已分了。”
......
高駢披頭散髮,額頭上接近半尺的傷口觸目驚心,骨頭都已經裂開,鮮血不停溢位,讓他五官都顯得扭曲。
但他沒有倒在地上,仍舊立在半空,只不過不再是五百丈的高度,而是離地只有數十丈。
饒是自身模樣悽慘,高駢卻無暇顧及,雙眼始終死死盯著李曄。對方凌空虛渡,正手提長劍一步步向他走來,輕鬆愜意得很。
高駢沉聲開口,字字如咬:“你這廝,如何能一劍破了孤王的‘君行乾坤’?!那可是孤王得自天道秘境的無上功法,再輔以儒門賢人以浩然之氣滋養,這才堪堪大成......你不過是個,是個,是個......”
越是往後說,高駢就越是說不下去。
但他仍是不甘心,哪怕氣息虛弱得厲害,也努力弓著脊背,形如猛虎,彷彿隨時都能撲
出去作殊死一搏,拉著敵人同歸於盡。
李曄曬然道:“天道秘寶孤見得多了,算不得什麼寶貝。至於儒門浩然之氣......你身邊的儒門四賢,有這些東西嗎?就算有,又能有多少?孤有億萬百姓的氣運。敗你,只需用折草之力。”
這話落在耳中,刺激得高駢幾乎要瘋掉。
他跳起來,指著李曄破口大罵:“李曄!你這卑鄙陰險的小人!竟然算計老夫!你父親一生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從不行齷齪之事,你這不當人子的,簡直是侮辱了你父親!”
雖然不知道崑崙之役時,李曄是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脫身的,但高駢現在當然確信,眼前這個安王,根本就不是什麼李茂貞找來冒充的假安王,而是如假包換的真安王!
李茂貞那愚蠢豎子!被人挖坑埋了都不知道,現在還害得自己身負重傷......高駢心中對李茂貞的恨意如同滔滔江水,恨不得寢其皮啖其肉。
李曄對高駢的控訴不屑一顧,戲謔道:“高駢啊高駢,跟儒門呆了這麼久,你別的沒學到,這惡人先告狀的本事倒是精通了。要不是你們在崑崙設計害我,我豈能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說起來,如果你一直躲在儒門和一幫真人境身後當縮頭烏龜,我還真拿你沒辦法。臨戰之際,你若執意要逃,我也不一定追得上你。現在可好,你自己跑了出來,到我面前來吆五喝六,被我一劍斬了,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不是?”
高駢氣